沈桐年把手机放回兜里,嗤笑一声:“堵我而已,前两次我没见,都叫我打发回去了。”
“那这次?”
她往门外走,说:“见吧,说清楚也好。”
走了几步又回头严肃道:“你藏好,别出来,他这么好面子的人让他看见你了以后做同事可就尴尬了。”
她补充道:“主要是他尴尬,给新老师穿小鞋。”末了替她合上门。
周到对门缝外的人比个OK的手势。
幸好卫生间就在这个卧室里,她的洗漱用品也都在这,她把要用的打包装好,选了几件常穿的衣服。
大门自从打开后便再也没有动静,两个人的谈话声断断续续的,听不太清楚,只知道仍在继续。
周到一切收拾好,看眼手机,张辰宿恰好问她好了没有。
她简单解释,让他先等等。
放下手机,她环顾四周,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需要拿。
衣柜才看了一遍,没有遗漏,她视线从书桌桌面往上移动。
中下层都是整整齐齐的书,上层是些玩偶,摆件和杂物,从小到大摆放,有好几排。
周到站在凳子上,把“bamboo”拿了下来。
黑白玩偶的熊猫手臂还留有上次她胡乱撒进行李箱压出的褶皱,她捏一捏,企图恢复原状。
张辰宿每年都送她生日礼物,没重样过,也一年比一年惊喜和成熟。相比之下,这个玩偶就幼稚的多。
记得几次搬家,东西多到她想破罐子破摔,想着要不扔了吧,或者随便塞哪吧,但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留了下来,还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念旧吧,以前她这么解释。
说话声停止,大门合上,门铰链转动时的声音在楼道里有些刺耳。
沈桐年一脸平静,露出个脑袋回来告诉她:“我彻底分手啦!”
算起来周到才喜气洋洋地说了自己的好事,下一秒就遇见别人的低谷时刻,多少有些残忍。
但其实换个角度,分手的内核也并非全然悲剧。周到默了一下,说:“分手其实是第二种意义的好事。”
沈桐年帮她往外搬行李箱,点点头:“我明白的。”
周到的样子,和来公寓的第一天真像,连行李箱都一样,只是穿着的单衣换成了厚衣服。
沈桐年满是感慨:“你知道吗?你搬来的那天我们正式确认关系,现在你要走了,我们也在这天彻底分开了,好巧啊!时间真快,跟做梦一样。”
她送她出门,边冲她挥手边说:“走吧走吧,在一起是第一种意义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