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这次你倒是比我聪明一点。】想通以后，即使和谢流道谢，舒霜也带着一股臭屁的味道。
要是换做叶扬肯定想打死她，和她呛起来了，还这次比你聪明，他哪次不比她聪明，不过谢流不是叶扬。
叶扬会激动，谢流听到舒霜这样的道谢，不仅不会，反而会接受良好，甚至自然地认下以后还击，【谢谢，不仅这次。】云淡风轻间，显得格外淡定。
当然，也格外装逼，这是舒霜每次听到谢流说话方式的想法，不过只是想想，人家未必有这个想法，但不妨碍她想想。
好吧，舒霜还是忍不住了，她问出来了，问出来了！
【谢流，你每次这样说话，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这样说话比较有格调？】感谢老天，她好歹换了一个词语，没用装逼这样形象的词汇。
谢流失笑，饶是习惯了舒霜的脑回路，他果然也不是每次都能精准猜中她的想法，比如现在。
如果他真是从前那个自卑低微的少年，或许现在会生气恼怒，但现在的谢流经历过很多，只觉得有趣。
虽然看上去还是少年，但他的少年意气早就磨灭了。
也许小孩儿的关注点都比较特别，虽然那个时候的谢流没有这样的想法，但不妨碍他这样认为。
因为外表的缘故，再加上舒霜自己也说过比谢流更小，所以谢流直接将舒霜按小孩儿定义了，虽然是一个长得格外顺眼又漂亮的臭屁小孩儿。
所以他不觉得冒犯，反而很有耐心地回答她的每一个为什么，毕竟这么久以来，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你觉得呢，万一我喜欢端着怎么办，那你说这句话就很冒犯了。】话语很轻，冷感的音色，那点缓慢的意味，却好像话语的主人对待回答的对象，有着无边的耐心。
可惜等待回答的对象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笨蛋，对其中透露出的这点差别完全没有察觉，001只觉有趣，谁知道它有一天还能看到这一幕呢。
等待攻略的对象变成了猎手，而原本该带上装备全副武装的猎人，却主动放弃了狩猎，待在原地变成了即将被捕获的猎物。
身在陷阱而不知，001突然很好奇舒霜知道真相的那天，如果知道谢流感兴趣的那个人是她，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呢。
它发现自己好像开始理解舒霜的一些恶趣味了，比如看别人倒霉还不自知的样子，确实很有趣对吧。
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没有察觉，毕竟对舒霜来说，从前没有人这样和她说过话，所以那点不同还是让她有微微触动的，但也正因为没有经历，所以不能很好地分辨。
于是舒霜只觉得心里怪怪的，又不能说出怪在哪里，于是只能暂时忽略那点异样，把注意力转移到两人的聊天内容上。
【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因为从前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她有点好奇，却忽略了谢流的感受，无论如何，都该道歉。
当然，后半句她并未告诉谢流，说出来总有种为自己犯错辩解的感觉，然而犯错就是犯错，事实并不会因为其他原因而消失。
然而谢流并未领情，像是察觉不到舒霜的懊恼似的，【我只是说万一，却没有说是事实，我发现你有点喜欢认错。】
遇事不决先道歉，这好像是舒霜的下意识反应，也许她自己没有发现，但谢流发现了。
犯错的第一时间，无论是不是她的问题，她的第一反应都是自己先开口认错，这其中透露出的意义让谢流有点好奇。
但他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两人的关系还没熟到那种地步，他想自己并不是舒霜的谈心对象，或者说不是任何人的谈心对象。
如果不是现在没得选，谢流想没人愿意接近他这种难以相处的家伙，然而正因为没得选，所以他才有机会不是吗。
可惜舒霜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一定会第一时间打醒他，然而现在的两人因为那点陌生，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也让未来有点好笑就是了。
下意识地岔开了这个话题，舒霜觉得谢流有点敏感了，【你有点小题大做了吧，谁还没个滑跪道歉一条龙的传统艺能了，哈哈哈，说得我犯贱似的。】
谢流眉头下意识地皱了皱，虽然他没有意识到，【我没有这个意思，让你不舒服了抱歉。】
舒霜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啦，而且还相当自然地把观点丢了过去，【你看吧，不止我这样，你自己也是，所以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嗯。】谢流也不和她争辩，或许，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断，对她来说，那确实不正常。
而这次谈话之后，舒霜就没有再发起话题，两人间的聊天维系本来就是靠她主动，如今她冷了下来，两人的场子自然无法继续。
旁观的001本来听得津津有味，正一帧帧往自己数据库里存档呢，这以后都是历史，然后就听两人戛然而止，它当时就是一个嘎巴的动作。
不是，咋了这是，它不理解，它大受震撼，上一秒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下一秒就不出声了？
001迷惑，001痴呆，人类好奇怪啊，真的好怪。
数据流上下晃动，东飘西倒，001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