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 依旧是凶巴巴语气,但声音里少了些拒人千里的疏远和冷硬,多了些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亲近。 邵成泽回,“送你回家,你喝酒了。” “我有司机。” “你司机呢?不是说已经到了。” 程瑾澜恼他的拆穿,“去洗手间了,马上就回。” “我陪你等他回来,晚上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怕是有他在,才更不安全。 “那能不能麻烦邵总把手松开?” 程瑾澜想用称呼重新拉开两人的距离。 邵成泽看她,“等你的司机到了,我就松开。” 街边的霓虹灯光斑斓闪烁,程瑾澜脸上神色几经变换,最后,以沉默作默许。 不知是因为天气的燥热,还是心底的燥热,交握的掌心裹上一层湿热的汗,汗水连着血液,血液连着心跳。 夏日的夜晚,街头巷尾格外得热闹,有两两作伴的年轻情侣,也有胳膊挽着胳膊的老年夫妇,还有领着小朋友的一家三口,小朋友蹦蹦跳跳,看一眼姨姨,再看一眼叔叔,心想,叔叔和姨姨都好漂亮啊,她冲叔叔和姨姨甜甜地笑了笑。 对上小姑娘的笑容,程瑾 澜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意,邵成泽眼尾微微上扬,笑容自眼底泄出来,小姑娘被姨姨和叔叔的笑容给惊艳到了,小跑着过来,将手里拿着的一朵玫瑰花高高地举到邵成泽面前,“漂亮叔叔,给你花花,你可以把漂亮的花花送漂亮的姨姨,哄姨姨高兴。” 小姑娘的爸爸妈妈拿自家这花痴的闺女没有办法,只得跟着女儿过来,歉意地对邵成泽笑笑。 邵成泽半蹲下身子,和小姑娘的视线平行,“谢谢你,漂亮的小姑娘。” 小姑娘和漂亮叔叔的眼睛对视上,突然害羞了起来,把花花塞到叔叔手里,拉着爸爸妈妈的手—溜烟跑远了。 邵成泽转着手里的花,站起身来,也不说话,将花直接插到身边人耳旁的头发上。 程瑾澜瞪他的不问自放,得寸进尺,伸手要把花给拿下来。 邵成泽按住她的手,“别拿,很美。” 是真的很美。 红艳的花,乌黑的发,雪白的颜。 还有—双看似冷厉的眸子,流转着盈盈的水波。 这样的她是鲜活的,生动的,不似梦中,是镜中花水中月的虚幻。 邵成泽欲前进—步,在这样的闹市街头,拥心爱之人入怀。 一辆车忽地停在两人面前,司机急急忙忙地开门下车,愣了—下,又着急忙慌想缩回车里。 程瑾澜开口叫人,“小刘。” “哎,二小姐。” 小刘明白了二小姐的意思,下车,绕过车头,打开后座的门。 “我司机来了。”程瑾澜看他,话里未说明的意思是,你该松手了。 邵成泽言而有信,痛快放手,看似没有留恋,指尖随着她离开的方向,又往前走了走。 程瑾澜手扶上车门,想起耳边别着的花,慢下了动作,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弯腰进了车,车门关上,黑色的车膜阻挡了住了外面的一切。 车带走了人,也带走了花。 程瑾澜把玩着手里的花,眼睛看着椅背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刘看一眼后视镜,“二小姐,后面有一辆车好像一直跟着我们。” 程瑾澜转头看了看车牌,是熟悉的,她对小刘说,“不用理会。” “好的,二小姐。”小刘继续专心开车。 那辆车一直跟到程园,程瑾澜从车上下来,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看着隔壁的灯亮起,心里的猜测得到验证。 她一口气按下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那边一接通,程瑾澜开口,“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是怕她爸找不到一个收拾他的由头,所以赶着找上门来送人头是吗。 邵成泽低声轻笑,“担心我?怕我被你爸打?” 程瑾澜被他这样的轻松语气给堵得一顿,立刻挂了电话,他爱找死就找死,他怎么样跟她都没有关系。 邵成泽站在海棠树下,看着隔壁的灯光,眼里尽是柔软。 他很中意这栋房子,明可修栈道,暗可修陈仓。 说服胡家转让着实费了一些时间,胡家不缺房子,也不缺钱,这一处大概住得最为舒心,想留着以后回国暂住。房子保存良好,胡家老夫妇品位又不俗,不需要大动什么,只是重新置换了全套家具,便可以拎包入住。 那晚从她家里离开,他已经见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