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丹凤朝阳]给我来一对儿。”
宋钰打眼儿一扫墙面上挂的剪纸画。“这款卖光了,您等一下,我现剪一个。”
宋钰作为非遗民俗剪纸的第七代传人,自大学毕业后,便在老家开了个剪纸文创店,继续着剪纸作业。
此刻,她正在依着顾客需求,现场剪纸,她话音刚落,一阵心悸找了过来。
宋钰突觉胸口闷得紧,许是熬夜研究剪纸图案的缘故,他也没放在心上。
怎料,她起身刚迈两步,整个人就向前倾去。
—
钟州城,烈日当头,迎面一辆马车卷着尘土,驶在偏远小路上。
宋钰在摇晃中苏醒,她用力睁眼,却始终两眼一黑,她纳闷自己为何会躺着,遂想起身开灯,但肩膀上的沉重感,让她难以动弹。
什么东西压在我身上?宋钰收了收肩膀,只觉身旁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随后那物发出冗长刺耳的尖叫。
宋钰这下被吓得不轻,她呼吸一滞,猛地起身,头直磕到了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接着又双脚一蹬,再次踢在了硬木板上。
这狭窄、漆黑的木盒子,加上逐渐稀薄的空气……她大脑顷刻宕机,心中生出个不愿被证实的猜想,这是——棺材!!
此时,与她同在棺内的那人,仍在尖叫。
“别叫了!”黑暗中,所有感官都变得格外灵敏,宋钰凭着感官,一把抓过那人的手臂,“我怎么在棺材里?!”
那人粗壮的手臂,被攥在她掌中颤抖不止,下一秒,便大力挣脱,“二、二小姐,你、你是人是鬼……”
宋钰被那突如其来的大力惊的一怔,“你说我是人是鬼!”
那人在听得这句后,猛地向后一撤,撞到了棺壁上,言语间又是侥幸又是失望,“你没死,你没死……”
“……”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宋钰CPU都要烧干了,就在此时,她突然脑内骤现一些画面。
自己身着华服,在此间流连声色、又出入赌场、打骂着一个清俊美男等记忆。
一时间,杂碎的场景一齐涌入宋钰脑子里,这难道是什么平行时空……
宋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穿越了,穿到了个女性当道的古代社会。
她穿成了个大户人家的跋扈大小姐,不但和自己姓名相同,相貌也一样,整日吃喝嫖赌,是样样不落。
如此奢靡道反天罡,宋钰是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被装进个棺材里了!
她快速过了一下这跋扈大小姐的记忆,原来这厮是个富家二小姐,成日以赌为乐。
后把祖宅都抵了出去,她大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宅子保住,一气之下和她断绝了手足情、将她赶出家门,流亡的二小姐带着夫郎四处窜逃躲债,后被找到打死。
兄长念及手足情,备下薄棺将其安葬,但并未葬在祖坟,连同她的小夫郎也未能幸免被活埋。
宋钰转念一想,那与她一同躺在这棺内的,定是自己的小夫郎了。
她凭借着记忆的影像,得知这小夫郎名叫廖简言,眉清目秀身量纤纤,但二小姐这个跋扈大小姐对他并不好,成日打骂不休,变态至极,却又在危机关头,一直把他带在身边。
真是混蛋!宋钰觉得穿成这个二少都是她人生污点。
廖简言一直紧贴在棺木上,尽力和宋钰保持着距离,奈何空间狭窄避无可避。
宋钰能感受到他在克制着呼吸,尽力将它趋于平稳。
这不是心爱之人死而复生的状态,宋钰知道,自己的出现,对于廖简言来说,比活埋来的要痛苦、可怕。
她探着身子,缓缓上前,生怕吓到廖简言,她轻拍他发抖的背脊,不想这看似单薄的身量竟也如此紧实有肉,“别怕,我们先想办法出去。”
棺内的异动声实属不小,起初车夫以为是幻觉,可那不间断的刺耳低语,环绕耳边不止。
车夫终于不能说服自己,一边嚷着诈尸了,一边落荒而逃,连棺材带车马,一齐扔在荒郊野外不要了。
宋钰闻声双臂撑在棺壁,猛向上踹去,不出三下,那棺盖就被她踹翻在地。
此刻,她打心底感激那备了这简陋薄棺的大哥。
两人破棺而出,宋钰这才看清廖简言的模样。
一身素服白色深衣将廖简言富余装在其中,他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力,被汗水浸湿的碎发紧贴在额头、鬓间。
宋钰见状心头狠狠一颤,不自觉的吞咽了下口水,随即快速收回了目光。
她跨过棺木,跳下马车,伸出双手接着廖简言。
廖简言站在棺内,俯看那双整日招呼在自己身上的大手,犹豫再三。
“下来。”
宋钰给予了个鉴定的眼神,好似给廖简言吃了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