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山长,可怜可怜我,让我及格吧。” 夙寒声差点被自己这句话给说的头皮发麻,正尴尬得不是如何是好,却眼尖地瞧见崇珏墨青眼瞳微微一缩,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夙寒声:“?” 这狗男人装得斯斯文文温其如玉,竟然还吃这一套?! 夙寒声暗暗骂他,面上还是期待地道:“叔父,行吗?” 崇珏伸手摸了下夙寒声的侧脸,似乎被打动了。 好一会,他道:“不行。” 夙寒声:“……” 夙寒声差点大逆不道要打上那张俊脸,气得将书往他怀里一砸,怒气冲冲地扭头就走。 崇珏抱着书跟上前去,哄他道:“以你的聪慧,不必我大禹放水你也可以及格。” 夙寒声才不管他的找补,气势汹汹地往前走。 见崇珏优哉游哉跟着他,又很快从走变成小跑,最后像是比赛似的竟然一路小跑冲上后山。 夙寒声抱着想要甩掉身后那可恶之人的念头,可当他闷头跑到无人小路,没有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心中却猛地一激灵,后知后觉传来一阵恐慌。 他停在原地,僵了半晌才试探着回头。 崇珏就站在他十步之外的地方,抱着几本书眸光温和注视着他。 夙寒声愣了下,那点空荡荡的患得患失瞬间被填满。 “你怎么走这么慢?” 崇珏“嗯”了声:“书太重了,跟不上。” 夙寒声差点被他的睁眼说瞎话给逗笑,绷着脸从台阶上下去,一把接过自己的书,微微抬了抬下巴,给了他一个“跟上”的眼神。 崇珏眸底全是化不开的温和笑意,终于抬步上前,和他并肩而行。 “我发现你越来越没高岭之花的气度了,之前你可有禅意了,往那一坐,佛珠串儿一盘、香炉一点,佛像似的,我看了都害怕。” “嗯?大概是近朱者赤吧。” “……不要以为我听不懂你在嘲讽我?我哪里黑了?” “没有嘲讽。” “你把我当傻子哄吗?” “……” 初秋将至,后山的郁郁葱葱被一场带着凉意的寒风吹拂成灼眼的金色。 落叶轻拂下,两道身影交织交缠迈上山阶。 诸道无常,法相虚妄。 终究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