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翼看了他一眼:“叔父的伤……要紧吗?” 崇珏笑了:“没什么大碍,调息一晚就好。” 夙寒声闷闷“嗯”了声。 崇珏见他尴尬又难堪,也没多留,道:“休息吧,我和邹持说再给你请几日的假,先将身子养好再说。” 夙寒声只顾着点头,一声都不吭。 崇珏为他将被子盖好,叮嘱几句这才离开斋舍。 但他刚回到佛堂,神识就敏锐地感知到刚才还乖乖巧巧拽着被角睡觉的夙寒声腾地爬起来,像是做贼似的,直接打开窗跑了。 崇珏下意识想要去追,犹豫许久却还是顿住了动作。 罢了。 就算追回来,夙寒声也是时刻局促不安心怀愧疚,恐怕一整夜都难以入睡。 回落梧斋也好。 夙寒声赤着脚,穿着一袭单衣仓皇地跳窗跃入狂风暴雨中,顷刻间浑身上下全都湿透。 他全然不顾,踉踉跄跄在漫山遍野中朝落梧斋跑去。 雨水落在脸上,簌簌顺着下颌往下滴。 夙寒声眼眶通红刚跑没几步,却听到轰隆隆一声巨响,天边雷云像是被击碎似的陡然消失。 狂风暴雨转瞬间停歇,不过几息连皎月都从云后探出,照亮周遭漆黑的夜路。 夙寒声仰头看着天幕,月光似乎太刺眼,逼得他眼尾落下两行泪。 朗月清风,皎月当空。 良久,夙寒声深深吐出一口气,踉跄着顺着台阶一步步下山。 落梧斋的人已睡了。 等到夙寒声回到斋舍后,刚刚停歇了片刻的狂风暴雨再次恢复如初,电闪雷鸣。 夙寒声魂不守舍,被伴生树伺候着沐浴换了身衣裳,正要掀开床幔上榻,一旁燃烧着的烛火像是被一股风带得微微一晃。 夙寒声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一人陡然贴着他的后背,从后强势地捂住他的嘴,牢牢将他困在怀中。 “唔……” 夙寒声被吓住了,刚要召出伴生树,鼻间却嗅到那股熟悉的气味。 菩提花香。 夙寒声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 “乖萧萧,别声张。”崇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语调却是前所未有的混不吝,懒洋洋笑着道,“趁他入定片刻,我来和你‘偷个情’。” 夙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