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凤凰骨又将半大孩子折磨得够呛,成日遭罪也不知如何帮他解脱,看着心堵。 如今这场病不明不白,应见画越想越觉得不安,虽然面上镇定,但视线不自觉地往元潜身上瞥。 元潜神色变化好几次,从最开始的气定神闲,到眉头紧锁,最后竟然像是察觉到匪夷所思的事眼眸都瞪圆了。 应见画心中打了个突,冷冷道:“如何了?” 萧萧从来气运极差,不会又有什么要人命的病症吧? 万一真的出了事,他要如何像九泉下的师尊交代? 元潜神色古怪道:“道君,少君只是单纯发了烧。” 应见画:“……” 发、发烧? 应见画修为滔天,不知多少年没听到过这两个字了,只觉匪夷所思。 修士也会像孱弱的凡人一般发烧风寒吗? 元潜熟练地从褡裢中拿出几颗灵丹,扶着夙寒声的脑袋:“不是什么大病,吃颗灵丹发一发汗,天亮就能再活蹦乱跳了。” 夙寒声正要再撒泼不吃药,但又怕被应见画揍,不情不愿地将灵丹吞下去。 元潜给他擦了擦汗,笑吟吟道:“少君吃膳食斋的点心吗,据说难抢得很,我等会给你带。” 夙寒声摇头谢绝他的好意:“我不爱吃点心。” 元潜也没多言,不便再这里多待 ,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应见画神色冰冷站在那半晌,大步走到榻边坐下,沉着脸摸了摸夙寒声滚烫的额头:“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烧?你做什么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应见画见他额角还在出汗,只好拧着眉给他拉上被子,又把遮光的床幔一一放下。 狭窄又阴暗的环境最能给夙寒声安全感,他病歪歪躺在凌乱榻上,身体疲倦地想要睡去,脑海中却清晰地闪现今日崇珏牵着自己的手去碰他心口的一幕。 “啊——” 夙寒声又开始感觉浑身滚烫了。 太奇怪了。 明明前世两人再亲密的事都做过,怎么如今一个隔着衣裳的触碰就能让他失控成这样? 夙寒声不怎么懂□□,只觉得这是脱离自己掌控的情绪,可又并非他清醒着发疯时的癫狂,让他根本捉摸不透。 “要不睡一觉吧。” 夙寒声心想,反正他每回睡觉做梦都是和无间狱的崇珏厮混,或许能从中得到答案。 有了这个意识后,被忽略的睡意和疲倦再次翻涌而来,强行拽着他晕晕乎乎进入梦乡。 夙寒声早就习惯在梦中清醒着享受情.欲,本来以为又会直接出现在无间狱时,一睁眼所见的…… 竟然是闻道学宫后山的佛堂? 夙寒声愣了愣。 这个梦有点不太对劲。 梦中已不再是无间狱那常年阴暗之地,日光倾泻,夙寒声缓缓抬步上前,想要尝试着在梦中触碰太阳会不会被灼伤。 可才一伸手,突然有人从身后将他抱住,强行握住他的手将人拽回树荫下。 夙寒声感受到熟悉的怀抱,忙仰头往后看:“崇珏?” 崇珏站在他身后,黑绸覆面,被风微微一吹露出一双雪瞳和眉心的红痕,他削薄的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夙寒声疑惑道:“怎么了?” 崇珏似乎和寻常梦中的他不太一样,虽然还是那身黑袍,但却像是梦中之人有了魂魄,不甘心再做他意识中牵线傀儡。 “夙……寒声。” 崇珏刚要说话,夙寒声突然严肃地道:“先等等。” 崇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登时又被堵回去,他似乎被气笑了,几乎从牙缝里飘出来几个字:“等、什、么?” 夙寒声抬手将崇珏凌乱的黑衣整理好,又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将掌心贴到心口的衣襟上。 崇珏垂在袖中的手都在死死握紧,方才那点被苦苦压抑的痛苦和挣扎悉数不见,皮笑肉不笑道:“夙萧萧,你真的活够了吗?” 夙寒声瞥他,仗着是梦中人不会打他,随口道:“我 早就活够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 前世他都当着这人的面自戕了, 怎么还问这种蠢问题。 夙寒声只当这人是梦,却并未察觉到一袭黑衣的崇珏浑身一僵,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雪瞳中的戾气骤然被击散。 夙寒声摸着心口若有所思:“不对啊,梦中摸了心口也没有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