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球拍正对虎口,正手攻时让球拍倾斜45度这样,以后会打了,角度可自由调节。”歪歪注意力似乎怎么也集中不到手上,耳朵却不敢发呆,“当然这是横拍的握法,不过,国家队现在大多都在使用这种方法,各有利弊吧,可以慢慢体会。”
后背是黑白斜方块,短袖上是黑白斜纹,站在窗前,夕阳透过纱窗打在他高耸的鼻梁上,黝黑的面庞越发显得硬朗,这样的影像似乎只在电视里见过,而火枣恰似被上帝弹落的那颗火星。
歪歪不知为何突然有了一丝感伤,不由得想起了李商隐的《柳》“曾逐东风拂舞筵,乐游春苑断肠天。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带斜阳又带蝉。”
春天的时候,歪歪那时还整日恹恹的,晚上睡不着,白天里打盹,害得歪歪中午都不敢午睡,连躺着都不敢,因为一旦白天不疲劳,晚上就只能干瞪眼看着别人做着香甜的美梦。原本不多愁善感的歪歪常常在夜心里忍不住啜泣,时间久了,吓得室友们不得不将这一情况报告给辅导员,可是辅导员除了对她进行一番说教加开导,最后怕出意外只能通知她的家长,家长又如何,扔不了家放不掉工作到校作陪;歪歪自己又不愿回家休学,或是在家学习回校参加考试,因为线上就会失去学时,与奖学金再也无缘。至于积极分子什么的,歪歪更是不敢想。
青柏与白杆正在台上打得火热,一个是近台进攻,一个是中远台防守,青柏是步步紧逼,白杆却防得如闲庭信步,且不时放出高球,忙得青柏不一会便汗流浃背,据说打乒乓球步伐是灵魂,看来青柏有时也是不得要领,当然论技术,在乒乓球这个领域,青柏与他俩比自然是稍逊一筹。
最精彩的还是看火枣与白杆的对局,火枣能很快就将白杆的脚步“焊”在台前,让他很难发挥出最擅长的优势,却不忘对对一旁观望的歪歪普及乒乓球的理论知识。
“看好了,接球有许多种方式,有搓、托、撕、吊、敲、推、吸、拉、拱、挑、冲、带、切、撇、打。其实打才是最基础的,只是打也不是简单地打,动作不到位,球便很难到对面的桌上,比如打高吊弧圈球,一定要做到盖打,也就是用拍子从上向下盖住球,拍子的前倾度要求便非常大。”
歪歪发现一谈及乒乓球火枣就眼睛里放光,而且话也变得多起来,但眼里话里都只有乒乓球。
“不要再喊我学长了,喊我师傅吧。”火枣右嘴角习惯性地一咧,眼里的笑意瞬间将歪歪覆盖了,以致于歪歪还没有意识到这一声称呼彻底将他们之间的界限给划清了。
作为新学徒,歪歪总是很自觉地帮他们捡球,洗球,擦球台,甚至是打扫卫生,因为乒乓球室大多数时候只有他们三人,几乎成了他们的包场,所以学校并没有安排专人打扫,他们慢慢也就习惯了不再弯腰在地上捡球打。
等歪歪再去找火枣时,发现乒乓球室空无一人,在校门口竟无意中碰到白杆,一问才知青柏下周要参加马拉松赛跑,有时不是早上就是晚上要进行户外跑步训练,火枣则是要参加篮球赛了,最近正在体育场与几个球员如何配合训练,而白杆自己则是忙着在外兼职,据说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文化不高,到处打些零散的活,一个姐姐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学校毕业后也干着一份薪酬不高,也不稳定的工作,只有老家农村一套还没钱装修的二层小楼,由于他们姐弟二人都不在家住,所以最近几年就一直放着。
拉家常不为男生所喜,这都是从室友沙沙那里听来的,有一点点八卦,但更多的体现为没心没肺,沙沙自从上了大学也是□□多变,先是大一五一回家的时候与男朋友见了面吃了饭,而且还单独相处过,回校后就接到了男生提出分手的消息,后经沙沙的哭天抹泪两人又交往了一阵子,最后还是被分手了。后来沙沙似乎也知道回天乏术,只好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前阵子突然又听说她新谈的男朋友又劈腿了,沙沙打探好了那男生的新女友就是本校的,本想将他的“劣迹”告知其新女友,以此挽回男友的心,谁知男友竟威胁她,她要是敢那么做就告发她考试作弊的事,吓得此事又是消停了一阵子也变得无声无息了。
相对来说,另一室友紫穗就潇洒得多了,听说高中一个暗恋她的要从老家到她们所在的大学即本地来就业,说是就业就是自己找工打,然后理想就是攒足了钱然后买房买车等她一毕业就结婚,紫穗直接就拒绝了,直言道,“谈恋爱可以,结婚就别想了。”后来这事不知怎么就不了了之没了下文,没人再提起,歪歪也不便问,不过无缝衔接才是她的特长,很快便听说她已与本地的一外校男生去看房子了,据说是男方父母给买的单身公寓,歪歪心下一合计,相当于自己所在的小县城一个120平的大房子价。
紫穗讲起话来总是漫不经心地,天下好事占尽了也觉得理所应当,“房子又不是写着我的名字,我这两天在撺掇我男朋友让他爸给买辆车,天天骑着摩托带着我,夏天还好,冬天不有点太冷了吗?”
紫穗的人生格言便是要做海的女儿,她本就高挑个,近170,还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