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只能凭借窗外隐约闪过的霓灯，看见那张小而精致的面庞笑得娇媚又瘆人。
“以前不知道原来纪大少爷对我这么惦念不忘。不过就是睡一觉，就能纪大少爷把大好的家业拱手让人，我还用得着犹豫吗？您也实在太抬举我。”
“我不是……”
陈暻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扇了过去，视线冰冷：“现在知道当绅士了，当初下违禁品的时候不是胆子挺大吗？”
纪明阳的嘴角渗出了血，安静了下来，陈暻的笑意逐渐收起：“各取所需，我只希望你能遵守承诺，不要做随便出现在我面前。”
正当她伸手准备扯下纪明阳的衣服时，下一秒，纪明阳突然托住她的双腿侧身借力翻过，两人的位置刚好做了个对调。
这个姿势下，陈暻的小腿正好挂在他的臂弯，窗外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将她所有的情绪毫无保留地暴露。
她扯着嘴角，冲他笑了笑：“行，那你就自己来。”之后侧过脸不再去看，静静等待着纪明阳动作。
良久，纪明阳终于朝她压下了重量，双手穿过她颈后，像抱猫似的将她拢入怀中。
她感觉不舒服，伸脖子抬了抬下巴，纪明阳的脸便顺势钻进了她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耳畔，但比它更灼烫的，是纪明阳的脸颊。
“这些年我每天都会做很多梦。”
陈暻的耳朵一酥，纪明阳低沉的声音还在响起：“每天都会梦见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别说那些恶心人的话。”
陈暻皱着眉，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不觉得讽刺吗？还是你觉得你这个样子配得上说这种话？”
“我有自知之明。”
纪明阳的声音沉静：“以过去我的秉性和犯下的错误，已经没有资格再待在你的身边。所以哪怕能像今天这样能多看上你一眼，我也觉得无比幸福。”
陈暻没预料到他会有这样的回答，一时语塞。
“所以我会向你保证，今天之后我永远不会再去打扰你的生活。只是现在，我还想再待一小会，可以吗？”
说话间，纪明阳已经将她的腿放好后，盖上被子后退到了另一侧。
“就当是我最后一点妄想。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推开我。”
最后他隔着被子将她环腰抱住，不再出声。
神经病。
陈暻暗骂了一句，懒得再和纪明阳废话。
就这么躺在床上静着，没过多久居然真的来了一阵困意。
等到第二天醒来后，她身边已经没有人了。
再三确认了一遍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后，她莫名松了口气。顺手打了个电话给陶然，让他送上来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
不出十分钟后，门口就响起了开门声。
等到她收拾好走出房门的时候，陶然正在厨房里面忙活，客厅内的光线锃亮，她这时才发现太阳已经明晃晃地挂在天上了。
刚刚在屋内关着窗帘还没发觉……
她被晃得眼睛直疼，随口问了句：“这会儿几点了。”
“下午3点。”
她惊讶得睁了睁眼：“下午？”
“是。”
陶然脸色好转了些许：“我还给你的酒店座机打过几通电话，听说你难得睡得好，就找人把上午的工作都推了。”
陈暻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睡得那么熟，刚刚看到手机显示的3点还以为是凌晨。
这几年纪家变天得太快，所有工作都一股脑压到她身上来后，她的睡眠变得差得出奇，好几次还因此进了医院，现在基本上要靠药物才能规律作息，今天居然破天荒地睡了个好觉。
“说起来你昨天吃的什么药，我记一下。”
陶然的语气带着欣慰，从陈暻却一脸茫然。
昨晚她睡前明明什么也没做啊，还喝了半杯咖啡，跟以前唯一不同的是……
陶然像是和她同时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她：“昨天你就见了纪明阳啊，是他帮你找了新药吗？”
昨晚剩余的零星记忆瞬间涌入脑中，她的脸失控地红了个透。
妈的，狗屁的新药，是他妈的真人1V1拳王赛打到虚脱了。
她额上的青筋暴起，拳头也不自觉地收紧。
极力克制住了紧促的呼吸之后，她面向陶然，冰冷的语气一字一顿：“以后不准任何人在我面前再提到纪明阳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