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一观?”
我一听宝玉所言,也是想起那面镜子来,可连大圣的火眼金睛都看不穿的假刘姥姥,风月宝鉴便能吗?
那假刘姥姥却欣然同意,“风月宝鉴出自太虚幻境空灵殿上,由警幻仙子所制,能辨真假,也许能让她显出原形。”
事已至此,我们便又朝贾府方向前去。
这风月宝鉴我记得一清二楚,由一僧一道交由我手中,被我照过后随身携带掉在大观园中,宝玉能说出此镜名称,想必是他收拢了去。
我们几个修真之人,很快便回到了贾府,乍见园子此时形貌,我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处处断壁残垣,哪还有曾经的荣华可言?
“姐姐应当知道,我起义后战乱不止,这里自然也难以幸免。”宝玉观察到我们两人惊讶的表情,做出了解答。
是了,我解决三体人后回到红楼世界,便从一僧一道口中得知了战乱一事,可终究未想到这里也会残破至此。想着我瞥了一眼身旁的假刘姥姥,发现她的表情也是三分震惊、三分难过和四分怅然若失,精准度与我相仿,心头暗恨此人太过小心谨慎,竟然一点破绽不露。
行走在留下许多记忆的地方,我边走边四处打量,发现竟然还有往日的熟人走动。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伴随着荒草之中渐渐清晰的身影,一首好了歌也传了出来。不过这歌本是出现在红楼的第一回,由道士所唱,此番竟被林黛玉唱了出来。
我看向走到身前的黛玉,心情复杂。她本是我在红楼中喜欢的角色,因为我的到来被改变了命运,此刻甚至唱出了这看破红尘一般的好了歌,不知还泪之事又当如何?
“林妹妹,近日身子可好?”仍是宝玉与她搭话。
须知宝玉此时仍是伏地魔身躯,面目可憎,可谁知黛玉却面色不变,认出了这就是宝玉,平淡道,“说来奇怪,以前吃那人参养荣丸,身子不见好,自打时局乱了顾不得吃药,身子却爽利了些。”
我在一旁听宝玉和黛玉聊了几句,得知贾府中人大多逃难一般离开了此地,毕竟宝玉身份特殊,连得贾府也位置尴尬。
近况叙过,我们便跟着宝玉去寻那风月宝鉴。他知道此物关系重大,竟将它埋藏在桥边地下。
风月宝鉴既出,我便又有了底气,让宝玉手持宝镜站在我身前,向正面一照,黑黑胖胖一个老妪,正是我刘姥姥,再向反面一照,众人不由惊疑出声,原来这正面竟是古怪街景。我心中一紧,发觉它照出的就是现代时的街道模样。犹记我曾照过这镜子,当时却是正面空空荡荡,反面才是街景。此时再照结果并不相同,不知其间缘由。
宝玉又朝假刘姥姥一照,这番连我也不由惊疑出声。此人照这镜子结果竟也与我相同,正面本人,背面前生。
我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既然两人照出相同的影儿来,古怪街景便也不古怪了。孙悟空更是眉毛直竖,烦躁了起来。
我心中更恼,不知这妖孽怎如此了得,分辨不出。突然灵光乍现,说道,“人间分不清,便随我去阎王前分辨去!”
说罢与那假货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腾空而起,往阴曹地府去了。想那阴间众王,自当有手段折辨。
我们几人又嚷到阴山之后,惊得看门小鬼连忙跑入门中,上报森罗宝殿。
及至我来到殿内,那十王已尽数聚集在此,其中一人上前说道,“上仙才去,怎又来此闹我幽冥?”
我连忙解释,“此次并无打扰之意,只因有一小妖变作我的模样,我等无从分辨,才来此求助诸位阴君。”
几人闻言,便唤来管簿判官,细细翻阅生死簿,可哪有这假刘姥姥的名字?至于我,在营救宝玉之时便已经知道,这上面没有我的名字。
查勘完毕当殿回报,秦广王道,“惭愧,幽冥也无名号可查啊。”
正当我大失所望,不知何处可去时,地藏王菩萨道,“等我着谛听与你听个真假。”这谛听是地藏菩萨下异兽,可鉴善恶、可听贤愚。
那兽伏于地上,须臾之后便抬起头来,却是沉默不语。
地藏菩萨道,“如何?可知其名?”
谛听道,“虽是二心,也算一体。两人神通法力无二,不能当面说破,恐坏了幽冥安宁。”
地藏菩萨点点头,沉吟片刻道,“佛法无边,几位不如前去雷音寺释迦如来那里,辨个明白。”
我与假刘姥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好!去西天!”说罢便谢了诸阴君,携孙悟空、贾宝玉二人飞云奔雾,共上西天。正是:
闯情关真邪难辨,入地府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