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见方明景这般说,只能抱着账册收了物件悻悻告了退。
孙茜儿霎时红了脸,嗔方明景道:“净瞎说,谁是你夫人了!”
“怎么?未过门的夫人便不是夫人了?”
孙茜儿低着声羞道:“反正夫人我听着不习惯……”
“哦~~!”
方明景作恍然大悟状。
“原来茜儿不喜别人叫你夫人啊……那以后让下人都唤你少奶奶可好?”
“方明景!”
孙茜儿说着便去揪方明景的双颊,方明景吃痛,求饶道:“我的好姑奶奶饶命,你夫君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孙茜儿也毫不手软:“我看你面皮比城墙还厚,哪里经不起折腾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着嘴,温梦梦和柳安然吃着菜倒也听得乐呵。
用完了饭,方明景算了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老太君起身之时了。
“温姑娘、柳姑娘,我要带茜儿去奶奶那里了,可要安排人带你们二人在方府里逛逛?”
温梦梦赶忙摆手,“我便不用了。”她可不想碰上某人又闹得自己不高兴。
柳安然浅笑道:“我也不必了,忙绿了一上午只想歇着,不愿走动了。”
“好,那我先带茜儿去了,你们好生休息。”
“嗯。”
目送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柳安然道:“茜儿的未来的夫婿是方公子的话,便也让人安心了。”
“是啊。”温梦梦点点头,忽而、没来由得便感到一阵失落。
这般吵吵闹闹而又快乐的日子,又还能维持多久呢……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孙茜儿便春风得意地回来了,一眼便知讨了几位长辈的喜。
一进厨房,孙茜儿便握住温梦梦的手道:“梦梦姐姐,你今日替我在老太君面前美言过了?”
既然茜儿回来了,那便也表示可以回去了。
温梦梦拿起包袱笑道:“美言谈不上,就是说了些实话罢了。”
跟着孙茜儿一同来的还有长林。
“明景下午又要忙寿宴之事了,所以让长林来送我们。”
长林给几位姑娘见了礼。
大家边说边笑地随着长林出了方府,马车早已备好,大家坐上马车回了糖水铺。
今日起得早,在方家之时精神和情绪又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现一回了铺子,温梦梦便倒在长凳上嘟囔着,“今日我可要好好歇息,睡上个一天一夜。”
孙茜儿也跟趴在另一张凳子上附和。
二人倒也不负众望,简易洗漱后躺在床上蒙头就睡,至了晚饭时间也不见醒的样子。
柳安然蹑手蹑脚走至门口,小心将门给带了上,去寻了若悠月。
若悠月除了仍有些乏力外,病已好了九成,戚烨将上次的女大夫请过来又给她瞧了瞧,大夫说是心口郁结之气已解,这下完全没有大碍了,定是会母子康健。
两人又聊了会儿体己话后,话题便绕道了两位妹妹身上。
孙茜儿好事将近,若悠月自是喜闻乐见,但说至温梦梦时,柳安然不免叹了口气,将温梦梦至厨房不悦之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若悠月听。
若悠月听后心里对那人是谁门清,冷笑道:“秦蕴这常乐侯世子捂了这么久的身份,终于是掩不住了。”
柳安然一惊,“他便是常乐侯府的世子?”
若悠月点点头。
“那他不就是梦梦妹妹名义上的……夫君?”
“现在是。可等银子还清了,是不是就还不一定了。”若悠月冷哼了一声。
戚烨在一旁看着书,听到若悠月与柳安然的对话,不免想到了秦蕴上次让他对温梦梦保密其身份之事。
秦蕴的城府颇深。
之前破敌军阵法之时,他提出的计策看似温和,实则却能让能敌军如坐针毡、纷纷开始互相猜忌,最后甚至自相残杀。
那次,他们不费一兵一卒便打下了这一仗。
若秦蕴真是看上了谁……
怕是逃不出他手。
*
老太君听完了曲儿,正拉着几个妇人姑娘们拉着家常,方明景则是闷得慌拖着秦蕴出来逛园子透透气。
他与秦蕴熟识了这般久,早就看出今日秦蕴的不对劲,一番攀谈之后,方明景哈哈大笑,笑声肆意得很。
笑够了,方明景捂着肚子道:“秦蕴啊秦蕴,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一想到秦蕴之前教育他之时的话语,方明景笑得更欢了。
两位俊俏公子路过,自是羞煞了一众女子。
只是碍于姑娘家的面子身份,大家都互相推搡着、无人敢主动上前去攀谈。
你推我往之间,竟真有姑娘不小心被推至了方明景身后,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
方明景马上转身与那女子拉开了段距离后才问道:“这位小姐你没事吧?”
那姑娘立刻扶了扶头上被撞歪的步摇摇了摇头,面上红得同猪肝似地道:“不打紧、不打紧的。”
方明景见她应当是真的无事,才又和秦蕴向前走去。
二人于一小池塘边定了住,方明景抓了一把鱼食喂鱼。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