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凶的语气令若悠月一颤。
其实若悠月也并非是真正意义上被吓到了,只是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戚烨突然的提声令她一惊。
戚烨自也是发觉了,柔了声道:“以后不准说自己傻。”
“可你以前、以前还说我笨。”若悠月虽是泪流得少了些,但嗓音还是颤了声。
戚烨被她的话一下给噎了住,哭笑不得,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哄着安慰。
“好了,不哭了,再哭要伤身子了。”
若悠月没再说话,只依偎在他怀中。
戚烨手上动作停顿,沉声道:“是我不好,未将话说清楚。”
他这一番话语倒叫若悠月也不好意思起来。
实话说,事情会发展到这般地步,二人皆是有错。
他不爱开口是性情使然,可她却也从未想过好好与他推心置腹地聊上一番。
她将小脸抬起,带着歉意抽抽搭搭道:“我也有、有不是,没有想过与你、与你好好谈谈。”
戚烨听她的声音都已哽咽,心疼道:“都哭成这般,不说话了。”
“嗯。”
若悠月低低应了一声。
原来是他将她护得太好了,好到她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她自认为的薄情寡义之人竟是待她最为用情至深之人。
原来他一直悉心维护着她心中所念之人,一直在背地中为她遮风挡雨。
“悠月,我会护你一生。”
他的每一个字都说得都极为谨慎而又认真,分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在他口中却如同誓言一般庄重。
若悠月知晓戚烨贯是说不来情话的,也不是个喜好随意承诺他人之人。
既然他如此之说,那便代表着他定是会如约而为之。
“你可还记得你前一段时日给我寄来的信?就是里头写了蹩脚话语的那封。”
这些时日他寄给她的信只有一封,是他突然离去怕悠月担心而寄。
以前他总是一声不响便离去,从未意识到原来寄信回家让挂念之人不要担忧原来是如此重要。
在军中,他特意问了他的副将平日中会如何给自己的夫人写信,副将说,女子大多爱听些好听的话,还教了他许多话术来,虽是别扭,但是他还是学着去做了。
不过今日听悠月之言,怕是她不怎么喜欢。
“记得。”
戚烨轻咳了一声答道。
若悠月浅浅一笑,小手反握住他的手,羞着脸道:“你方才那句话,比那信里的都要动听。”
她面上的绯红隐于夜色之中,可言词中的羞怯却是怎么也掩饰不去的。
戚烨甚至可以想象出她那面容含羞带怯般地模样。
喉结微动,他的手从她的小手中抽出,大掌抚着她的青丝道:“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你不休息吗?”若悠月反问。
戚烨勾了勾唇角,“我等你睡了便睡。”
“嗯。”
病尚未痊愈又加之好生哭了一番,若悠月早已又累又乏,她将头靠至戚烨怀中,很快便有了困意。
此刻,她终觉与戚烨真心相依,目成心许,二人之间再无隔阂。
他不善言语,却已在行动中表明了他所有的情意。
一夜好眠,若悠月第二日转醒之时,却见戚烨已起身穿衣。
她揉了揉眼睛,心道他怎么起这般早,却在见到他眼下微青时才发觉,他应当是一夜未眠。
“你……没睡?”
戚烨转身见她醒了道:“抱歉,吵醒你了吗?”
“没有。”
一觉醒来,她只觉得神清气爽,似乎就连病意都消散了七八成。
“我去给你打水。”
“等等。”
戚烨刚转身便被若悠月给叫了住。
“你是不是担心我会故技重施,所以才一夜没合眼?”
听完她的这句话,戚烨身形明显顿了住。
看到他这般动作,若悠月瞬间便心知肚明。
戚烨只是苦笑一声,“我知你这次不会走,我只是……”
后面的话戚烨未说出口。
他逆着光立于门口,日光为他勾勒出了一道模糊的光晕,可他高大的背影在此时却显得格外寂寥。
若悠月抿唇,心头莫名起了酸涩之意。
她这才知晓,原来她当时的不告而别竟伤他这般深。
也许当时将话都说开了,便也不会有这般的事情发生了。
可若是未曾经历这么些事情,二人又岂会懂得这些呢?
怕是现在还在误会着吧。
幸而,不再错过。
时间过得极快,一转眼便到了梦梦来的时间。
若悠月刚净完手便见到温梦梦哭丧着脸推开了房门,她的身后跟着同样面色不佳的孙茜儿。
“悠月姐姐,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了。”
若悠月赶忙用帕子将手擦干,走上前去道:“有何时需要我帮的,梦梦妹妹你尽管说便是。”
“是这样的,昨日钱管事来了,和我说方老太君的寿宴兰贵妃与常乐侯夫人也要来,其实我本不想麻烦你的,可是安然姐姐突然被柳府派人给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