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1 / 2)

细雨绵绵,密密匝匝,落在万物上却静谧无声。

林睿没有开口,柳安然也不急于催促,二人只是就这般默默相视着。

一时间,除了雨滴凝聚于屋檐之上汇成股后落下的“啪嗒”声,再无其它声响。

好半晌,林睿才移开了眼,缓缓启齿道:“安然,不论你做何选择,我都尊重你的决定。”

天色已完全黯淡,糖水铺中的暖光透过窗棂映出,为二人的周身笼上一层浅淡而又朦胧的光晕。

“是吗……”

柳安然莞尔一笑,眨了眨眼眸看向林睿道:“就算是、我选择了张硕?”

那只握于伞柄上的手骨节处瞬间犯了白。

林睿的唇极微地张了张,而后又抿了回去,最终还是未曾开口。

心好似被一把尖锐的利刃所洞穿,汩汩流淌出血来。

是,他如何能开口应下。

他说不出口,就算是场面话、安慰话,他也说不上一句。

他知晓,哪怕就此事只要说上一句,他马上便会暴露出自己不堪的想法。

分明自己口上说得这般好听,分明自己装作这般不在意的模样,分明自己说好的要尊重安然的选择……

都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把戏罢了。

实则,哪个男人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去往别人的怀中而毫无波澜?

更何况,张硕对她并不好,他又岂能眼睁睁看着柳安然再次入那火坑。

对于感情之事,他同张硕一样,不过也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罢了。

即便是安然自己的抉择,他也不能接受……

风儿轻拂,夹杂着丝丝雨滴打在了二人的身上、发上、面上,又为二人添上了一层凉意。

柳安然习惯性地想去掏帕子,却想起自己的帕子被用了,刚悻悻然收回手之时,却见一方干净整洁的手帕被递到了她的面前。

“先用这个,莫要着凉了。”

他的语气淡淡,但关心之意还是溢于了言表。

自己身上没了帕子还要用男子的令她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这怎么成。”

柳安然浅浅一笑,刚想继续回绝了去,却赫然发觉这方手帕有些眼熟。

她抬眼看了眼林睿,林睿也发觉了她的神情,立刻便想收手,谁知柳安然还是眼疾手快地将帕子抢过,而后展了开。

手帕上绣得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春兰吐芽样式。

她的绣工一直不怎么好,幼时被安妈妈教育了许多回,好不容易才将这兰花绣成这般还算看得过去的模样。

虽是粗粗尚能一看,但细细看去,针脚处全是破绽、又乱又杂。

这便是那日在学堂前,她强行送给她的帕子,只是未曾想到,这手帕他竟是还留着。

不仅是留着……

夜色伴着细雨蒙蒙,虽不能完全看出个真切,但也可看出这方帕子被很好的保存着。

借着糖水铺的光亮,帕子上的一针一线都如若初时,色泽几乎都未曾改变。

柳安然不可置信地看向林睿问:“这手帕,你都不曾用过吗?”

滚了下喉结,林睿有些慌张地躲开了她的视线。

本以为借着夜色她分辨不出,却未想到还是被她给瞧出了端倪。

见他此番举动,柳安然自是明白自己的猜测无误,不禁无奈道:“你、你是不是个傻的,这手帕给予你不就是给你用……”

忽而,她说道一半便戛然而止。

这般携带于身却未曾用过,就连今日他被淋了雨都没有用上,偏生就她身上湿了他才拿出来给她用了。

莫非,他一直将这帕子收着,但却舍不得用?

自己舍不得,但若是她,便舍得了。

上次她醉酒后的事情又跃然浮于脑海,柳安然顺觉了解了一切,方想开口、却不想他却先行开了口。

他依旧不敢看他,只是低声问道:“安然,你……真的要同张硕复合吗?”

柳安然的心跳得飞快,为了印证自己所想,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俊秀的侧容,故意道:“若是我说,是呢?”

雨越下越大,水珠落于伞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来。

林睿的身形微颤。

露在伞外的肩膀处已彻底湿了一片,他却仿佛丝毫未曾察觉到。

“可他,待你不好。”

“但至少,他未曾故意苛待过我。”

“他还会其它的妾室,不会心系于你一人。”

“男子多得是滥情,我不奢求能遇上只对我一心一意之人。”

“可他为了妾室,使你这般委屈。”

“我毕竟曾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二人虽是没什么情谊,但至少相识多年也算份交情,若是与他复合,于我……”

“不可!”

柳安然话未说完,便听得林睿冰寒的嗓音。

他终于转头看向她,眼眸中的妒意再藏不住。

竹制的伞炳被他捏得几乎已可闻见细微的吱吱声。

仿佛意识到自己的不妥,林睿连忙半阖了双眼,握着伞的手也被松了力道。

可他真的不想再错过她了。

每每想起她是别人之妻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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