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戚烨。
在她还是官家小姐之时,便听闻父亲谈起过戚烨的骁悍威武。
镇南王府擅用兵,常乐侯府擅用谋,在早年之时辅助陛下征战四方,替其取下了一座又一座的城池,镇南王府及常乐侯府亦是成为了陛下的左膀右臂。
老镇南王骁勇善战,却终是敌不过岁月苍老,在一场战役中因着反应不及不幸战死沙场,戚烨身为镇南王府的嫡子,早已得老镇南王真传,年仅十八的年纪便可轻取敌军将领首级,深受陛下喜爱,得了镇南王的封号。
王府皆有封地,不在京城。一般封王之人,若非陛下传召或是上奏陛下外出情况、待陛下批准后,才可出封地,不然一率当做谋反处死。唯独镇南王可随意出入,亦是可见陛下对其信任。
战事已定,天下太平,戚烨也已是二十五的年纪,镇南王太妃着急,便命人四处打听适婚之人,但戚烨一年之中有半年时间需至营地练兵秣马,这常年见不到夫君,又是在异地,那自家的女儿远嫁过去与守寡又有何异?
如她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对于这般英武强大的男人,自是存了些佩服以及一些小小的爱慕在其中。
恰巧身为御史的父亲要至戚烨的封地巡查,她便借着想出去游玩散心之由,撒娇求了父亲让她一同上了路。
这是她身为小姐身份时为数不多的出门,自然是看什么都新鲜。
却不想,有反贼匍匐于半路,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势要杀尽朝中为官之人。
他们功夫极好,不一会儿便杀至了她与父亲的马车之前。
其中一名贼人已将她拽出马车,父亲拼命想要救她反抗那贼人,却被那贼人一掌拍回了车内。
就在她本以为自己将要命丧于此之时,一道玄衣身影御马而来,一剑便刺穿了那贼人的胸口,那贼人尚留一口气息,举起手中大刀,想要与她一起同归于尽,刀已劈至她的胸前,她却被一道力量牵扯而去,落入了一个宽阔的怀抱。
情况紧急,若非这位玄衣男子使了劲,她怕是早就成为了刀下亡魂。
那贼人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再也倒地不起。
父亲见贼人皆已死去,立刻出了马车跪谢道:“多谢镇南王相救。”
镇南王?
他便是戚烨吗?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戚烨,而且、是这般近的距离……
她以前一直以为玄烨应当是高大威武、外表粗狂之人,然而真正见到之时才发现,高大威武是真,但他的面容竟是如此深邃而俊美,并非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粗野。
自此,戚烨便在她心中扎了根。
那日他救了她的身子,却也俘获了她的心。
回府的那晚,她羞红了脸对着母亲说,她想嫁给镇南王,她心悦于他。
她自小便没有什么大的主见,这也是母亲第一次见她做如此主动,思来想去最后也是应了她的抉择。
御史官拜四品,嫁给镇南王府属实为高攀,本以为不会有什么希望,却不想王太妃对她的容貌极为满意,不消多日,便安排了人说了媒。
她知晓戚烨有一年之中有一半的时日不在家中,却未曾想到,成婚的第一日,他便被召回了军营。
她拿下喜帕、独自喝了交杯酒,吃了些喜饼。
成婚的那一夜,她一夜无眠。
独守喜房,其中落寞又岂是他人能懂的……
好在王太妃对她极好,经常招她去聊聊天,一来二去,二人便也熟络了起来,情如姐妹。
虽受王太妃喜爱,但下人之间却是传起了风言风语。
更有甚者,说镇南王成婚之后就不归家,便是因为不满王太妃给他安排的婚事。
王太妃自是也听见了,罚了几个乱说的下人好几个板子,众人便再也不敢说,但是心中愈发笃定了这般所想。
她总是想着,待戚烨回来了便好了。
婚后一月,戚烨终于是回来了,她满心期盼,命下人准备了好一桌子的饭菜。
谁知,戚烨竟是独自在书房呆了一日。
夜半,书房依旧灯火通明,她便壮了胆,端着一份饭菜入了书房。
戚烨抬头,眼中略过一丝讶异。
“是你?”
她满心欢喜,以为二人终于要相认,她还尚未感谢他当时的救命之恩,谁知他面无表情,冷冷道:“拿出去,本王不吃。”
心仿佛被泼了一盆凉水,她退了出去,这一个月的委屈终于化作泪水而下。
翌日,戚烨对她说,婚事乃是他母妃定下的,他对她毫无情意,让她安心做她的王妃,别来肖想他的感情。
她自己要嫁过来的,苦水自然是也要自己咽下。
她相信,只要她默默付出,总有一天戚烨会明白她的心意、会喜欢上她。
她总是想办法讨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