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许多事来博她一笑……
倘若她愿意,或许她还会得到一个爱她护她,敬她懂她的道侣。
她会度过世人眼中极为好的一生,若是再顺遂些,甚至可以与她的道侣破碎虚空,登临大道。
而他,不过是她千百年的漫长岁月中,最不值得一提的红尘一缕。
迷雾茫茫,终将散在日后的某时某刻。
容诀本以为自己能够放下。
可在那一秒。
在即将消散的那一秒。
过往的恩怨已休,红尘剥离身躯,魂灵逸散,喜怒哀乐皆休——
而这一刻,这个本该无心的怨魂,心头却蓦然划过了一丝异样。
不甘、后悔、嫉妒……
铺天盖地的,在无人之处掀起了一阵无澜的海啸。
容诀想,他后悔了。
他自以为已经能够放下所有,做出最优解,可他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豁达。
他放不下。
“我如今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容诀垂下眼,执起桑宁宁的手,睫毛轻轻颤了颤,而后又笑了起来,眼眸弯弯如新月,形成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弧度。
“所以以后,我是生是死,如何生活,都随宁宁你来定。”
只有一点。
容诀歪了下头,手指轻轻抚过桑宁宁的耳廓,温声道:“宁宁怕是再也甩不掉我了。”
面对桑宁宁沉思的目光,容诀眨了眨眼。
说爱也有些浅薄。
他想的却是至死不休。
桑宁宁总觉的这个逻辑哪里不对,但是好歹结果是好的,于是她点了点头,干脆地应了下来。
“这样也很好,师兄以后再也不许离开我。”
至于其他……
桑宁宁眨了眨眼。
时光漫漫,待料峭春风退尽,她自有大把的时间来和师兄好好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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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带丝毫颤抖和哭腔,只是平和的叙述着。
“我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有把握……师兄,我是真的以为,我会再也见不到你。”
容诀的手顿了顿,低低“嗯”了人一声。
“所以我想知道,当日的师兄,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容诀低下头,恰与那双明亮的星眸对视。
一如既往的清透干净,也还带着比以往在青龙峰上时更甚的锋芒。
只是这锋芒如今被包裹的极好,褪去了那些泥泞犹豫,再也不会徘徊不定,也不会和往昔那样不断地刺向她自己。
于是容诀弯起唇角,轻笑了一声。
语气有些散漫:“我那日怨气横生,只想着……”
只想着,倘若他消散了——唯有他消散了,死在她手中,才会给她带来最大的利益。
她会因此事彻底崭露锋芒,从此之后再无人敢低看她,哪怕他不在了,也不会有人能欺负她,更不会再有人将脏水泼在她身上。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没有人比容诀更清楚这句话的含义了。
只是容诀没有将话说完。
在此时此刻,再去说起这些,那就是他太不识好歹,也仿佛将桑宁宁这些时日所做出的努力变得一文不值。
于是尾音轻飘飘地散在空中,再开口时,成了另一句话。
“再不会了。”他轻声道。
那日,他以为自己消散
后的世界,会对她更好。
他想即便没有了自己,依照桑宁宁那样好的性格,又有那份待人以诚的真心,只要不再有人易天换命,扰动命格,桑宁宁一定能活得很好。
即便到时候流光也已离去,但是凭借着先前结的善缘,衡元宗等门派自然会对她看护一二,景、沈两家也对她十分欣赏,她还会有许多新的友人,也会有人费尽心思的来结识她,还会做许多事来博她一笑……
倘若她愿意,或许她还会得到一个爱她护她,敬她懂她的道侣。
她会度过世人眼中极为好的一生,若是再顺遂些,甚至可以与她的道侣破碎虚空,登临大道。
而他,不过是她千百年的漫长岁月中,最不值得一提的红尘一缕。
迷雾茫茫,终将散在日后的某时某刻。
容诀本以为自己能够放下。
可在那一秒。
在即将消散的那一秒。
过往的恩怨已休,红尘剥离身躯,魂灵逸散,喜怒哀乐皆休——
而这一刻,这个本该无心的怨魂,心头却蓦然划过了一丝异样。
不甘、后悔、嫉妒……
铺天盖地的,在无人之处掀起了一阵无澜的海啸。
容诀想,他后悔了。
他自以为已经能够放下所有,做出最优解,可他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豁达。
他放不下。
“我如今的命,是你救回来的。”
容诀垂下眼,执起桑宁宁的手,睫毛轻轻颤了颤,而后又笑了起来,眼眸弯弯如新月,形成了一个极其好看的弧度。
“所以以后,我是生是死,如何生活,都随宁宁你来定。”
只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