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灵,对上容诀含笑的眼后,恍惚地说道,“开……宴。”
老徐头抓住机会,高喊:“开寿宴——”
这一嗓子让阴之淮徒然惊醒,他立即道:“蠢货!不能如此——”
这“怨魂引”要的就是将怨魂吸引来此,让它离开它怨气最大的地方,再在门外的阵法里将它直接捉拿。
但若是让它进来,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然而已经晚了。
容诀放下酒杯,垂眸宛然一笑。
“——恭迎寿宴主人入席!”
伴随着老徐头的最后一个音节落下,
忽得烛火齐齐熄灭,众人惊叫一片中,衣摆猎猎生风,一阵阴冷之风直穿长廊而来。
有那么一瞬,桑宁宁似乎又闻到了熟悉的花香。
她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一眼,却没有看见容诀。
“大——大师兄?!”
伴随着桑曜安震惊的呼唤,只见容诀手持长剑,正站在厅正中央,拦在一个绯红色的身影前。
被绯魂怨女挟持的陈老爷吓得脸色煞白,几乎要站不住,哆哆嗦嗦地开口:“婉、婉娘……”
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约莫十三四岁的小男孩更是面如土色,浑身都在颤抖,竟然连一句“娘”都喊不出来。
不止如此,在短暂的寂静后,宴席上的奴仆们骤然清醒,纷纷扔掉了手中之物,尖叫着就要向外逃窜。
“该死!”
阴之淮狠狠骂道。
他虽总和容诀作对,但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外头有怨魂引,此刻这群人冲出去不仅破了阵法,还会让附近被吸引来的怨魂进入室内!”
阴之淮扫视了一圈室内,飞快做出安排。
“云惜!你和你弟弟家人们一起,阻拦那些仆人冲出阵法!桑宁宁你和我一起在此地击杀怨魂!”
桑宁宁自然不会有所迟疑。
她手持清珩剑,杀起怨魂来快如讥讽,来再没有丝毫犹豫。
然而越到后来,桑宁宁越觉得有些……不趁手。
她迟疑地看向手中之剑。
并非不锋利,也并非材质不对,只是这剑用着,不太顺手。
它只是一把剑,与身旁阴之淮手中那把如软鞭一般百变,几乎是剑随心动的“九节剑”,完全不可比拟。
“——你说什么!!!”
就在外头局面基本稳定,仆从也在桑父等人的手段下不再敢乱跑后,正与容诀对峙的绯魂怨女忽得爆发出了一阵凄厉的尖叫。
“你折磨我还不够!你还要去动小桃……你为什么要小桃!为什么啊!”
伴随着怨魂凄厉的嗓音回荡,它身上的红色愈发浓郁!
桑曜安颤抖着双唇:“这、这是……”
“不好!她怨气更深重了,要变成赤魂怨女了!”
阴之淮瞳孔蓦地紧缩,转过就朝容诀的方向气急败坏地喊道:“容诀!你就打算光看着吗!”
“我也不想。”容诀站在对面,忽得收起剑。
他静静地注视着对面所有人,语气平淡道:“只是我想知道,陈老爷是否还有别的什么瞒着我们的。”
陈老爷瘫软在地,但仍死活不承认:“我没有……”
“——我说!我说!”
一直靠在陈老爷身边的小男孩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恐惧,一股脑儿的将自己听到的一切倒出。
“……还有娘,娘本来可以逃的,也是我、是我出卖了娘……爹,爹说只要驻颜丹成功,以后陈家的一切也都是我的……”
“我
鬼迷心窍,我想着就算娘没了,世间女子这么多,驻颜丹依旧可成……我就用我身体不适,骗了很多、很多人回来,还骗了小桃姨去我爹的厢房……”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啊!”
赤魂怨女骤然转过身,赤红的面容已经全然扭曲!
她一把掐住了男孩的脖子,凄厉道:“这是小桃!是陪着我长大,是看着你长大的桃姨!”
“你为什么要害她!”
“够了!你要掐死你的亲生骨肉吗?!”
桑云惜不知从哪儿窜了出来,手中掐起灵诀竟像一阵风似的,直直冲婉娘而去!
她的动作极快,像是演练了千百次。
若是能捕捉到这一赤魂怨女献上,想必那位幕后的大人一定会更开怀!
然而桑云惜的动作快,桑宁宁的感知更快!
桑宁宁早就捕捉到了这一道灵力,然而她抛剑抵挡之时,清珩剑却并不能做到完全与她心神合一,终究是晚了一步。
婉娘受到一击,虽不致命,但是也足以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眼见赤魂怨女要冲桑云惜而去,阴之淮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虽然对这这个师妹有点失望,但这是他带出来的人,绝不能伤在此处!
眼看着第一道攻击又要出现,桑宁宁眼底一沉,直接飞身上前。
她来不及和容诀多说,但只抬头一个眼神间,对方已将手中的玉容剑抛来。
几乎就是剑身入手的瞬间,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席卷了桑宁宁的全身。
手上拿着的似乎不是一把剑。
而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