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冷笑道:“我们怎么不知道先知爷爷准备放了他们,没人来通知我们,还有,我们听说你和那个许流风走得很近,你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等爷爷来了再说吧。”
显然,他们并不相信。
少秋趴在一个草垛子上,感叹道:“她编的瞎话竟然比我的还不靠谱。”
宁周抚摸了几下木偶,那木偶挣动了几下脖子,将眼睛睁开了,它快速飞到几个少年身前,几息之后,他们便晕倒了。
宁周面带愧色,将他们扶至一边,拿走了他们的钥匙,将门打开了。
少秋很是不解,“那木偶怎么突然活过来了?”
白俟皱眉看着,道:“应该是机关术,此地竟然也有这个吗?”
“机关术?”少秋心中暗想,“他们都这么厉害……”
少秋不甘心自己这么弱小,暗暗发力,旁边仍未有小草回应她,好一会儿才飘起来一片草叶子,亲昵地在她脸上蹭了蹭。
这草生着倒刺,十分扎脸,少秋将它甩开了,“快回去睡觉吧。”
白俟敲了她一下,少秋抬头去看,许宽已经跑了出来。
许流风扶着许老爹正与宁周道别。
宁周点点头,将一个银铃交给了许流风,似说了一句话,便抱着木偶离开了。
宁周去找先知赔罪了。
少秋和白俟在一边看着,那先知不知为何,突然化作了木偶,和那个许老爹一样,但周围人似无所觉,仍与他们正常相处。
宁周跪在先知面前,道:“请爷爷责罚。”
先知动了动,枯槁一般的木偶开了一条缝,他道:“放了就放了吧,我们已经造了许多杀孽,活人祭祀也该停止了,我们也是时候迎接自己的罪了。”
先知旁边的长者面色阴沉,不太高兴,道:“可若不是他们擅闯,分走我们的水源、房屋,又怎么会惹怒山神,我们的族人也不会惨死,祭祀不能停止,我们的后代还需要活下去。”
他话锋一转,道:“宁周,你作为曲寨的下一位首领,理应为族人负责,怎么能为一己之私损害族中利益,你要记住,擅闯者该死!来人,将宁周带下去,好好反省!”
宁周抬起头,道:“父亲,阿周有一事不明,既然灵蛊害人,为何还要养着它?”
她又低下头,道:“您教孩儿故步自封,让孩儿违背良心,还要肆意伤害他人,您说这是弱肉强食,要孩儿自强,可灵蛊不该杀吗,恶人为什么不受罚?”
他父亲冷下声音,道:“宁周,你学机关术学魔怔了?”
宁周坚定回道:“父亲,孩儿只知道要善待他人,不要辜负别人的信任,若他们有罪,我们自会审判,您说的那些,是畜生之道!”
她父亲彻底冷了脸,上前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啪!”
宁周扑倒在地,捂着脸缓缓站了起来,她身后坐着族中的少年,他们穿着紫色华衣,飘然若异世仙人。
宁周转过身,望着这些昔日的玩伴,走了。
这些十六七岁的少年,看了一眼先知,也走了出去。
少秋随着宁周离开了,路上,她又见到了那群被放掉的人。
寨中的人将他们又绑了回来。
宁周显然愣在了原地,跟着她的那群少年也停下了,他们身上的银饰随着风动了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却是这些流民的催命亡音。
今天又到了祭祀的日子了。
那高高的山洞口需要架起新的祭台,将活人关进去。
他们少时所学的机关术,教给他们的是善待众生、引导万物,明明是该给死物生机,可长大后的桩桩件件,都要他们手上沾血。
他们突然醒悟过来了。
这么美丽的衣裳,不是为了取悦恶灵,不是为了让生灵害怕,是为了留下美好的它们。
黑色的烟烧得很高,底下是无辜人的哀嚎。
少秋握紧了拳,问白俟,“是不是每一次只需要一个祭品?”
白俟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平静回答:“是。”
少秋郑重地点点头,踏出了一步。
她还没走出去,白俟就已经到了人前,说:“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少秋震惊地看着白俟的腿,又看看自己的。
比她的长!
白俟踏上了台阶,他的头发还脏着,却是吸足了目光,他甚至能听到底下议论的声音。
“他不是逃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还真有不怕死的,他以为他是谁?”
“他应该能镇住灵蛊了吧。”
寨中的人在讨论他如何去死,他们也没见过灵蛊吃人的场面,只能口口相传,每年来看一场笑话。
白俟懒得说话,也不用人驱赶,自己就走进了那火窟中。
少秋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