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曾经被枪击毙命？
程黎盯着爸爸眉毛上的子弹孔蹙紧眉头。
爸爸脸上挂着慈善的微笑，一双空洞的眸子紧紧望着程黎……
放学路上，爸爸跟在程黎的身后，她一扭头就能看见爸爸佝偻着背跟在她身后的场面，他满眼都是程黎。
“妹妹上托教幼儿园了，乖女儿，妈妈也要和你说，是因为最近爸爸妈妈忙，所以不能接你上下学，你自己要小心点，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程黎话说一半，一直待在她身后的爸爸突然闪到了两人旁边，一瞬间泪流满面，空洞无神的眼睛猩红一片。
程黎顿了顿，骤然扭头看向妈妈，“妈妈，我又看到了爸爸……”
“那不是爸爸！”妈妈刹那蹲下身子，一脸凝重地摁住了程黎瘦削的双肩，“乖女儿，你忘了妈妈说的了吗？”
“没有妈妈。”
妈妈登时笑了起来，“那妈妈带你去买块糖果，妈妈知道你最喜欢糖果了……”
程黎被妈妈抓住了手腕，她扭头看了眼爸爸。
爸爸一瞬间鲜血铺面，汩汩直流的血从眉毛那儿的子弹孔迸溅开来，那双漆黑的眸子满是悲戚落寞……
拿到糖果后，妈妈变得很开心。
程黎吃完晚饭后拿着糖果进了房间，刚打开门她便迎面撞上了满脸鲜血的爸爸。
猝然间爸爸近在咫尺的骇人模样让程黎瞳孔一动，步子立刻后退。
爸爸身上的血已经染满了她房间的地板。
程黎往里眺望，她的床上也满是鲜血……
“乖女儿，妈妈给你倒了一杯柚子水，可能有点苦。”
她回神，扭头看向走近的妈妈。
“来，把它喝了。”
那是一杯淡黄色的液体，扑面而来是一股苦味和柚子的清甜味。
程黎伸手接过，再次看了眼爸爸后垂眸语气慌乱，“妈妈，我房间里都是血，而且爸爸也在门口站着，他脸上好多血，我有点害怕。”
妈妈一愣，侧眸看着空无一物干干净净的房间一脸心疼地抱住了程黎。
“乖女儿别怕，快把水喝了，今晚妈妈陪你睡觉好不好？”
“嗯。”
程黎点头笑着，“对了妈妈，爸爸是怎么没了？他为什么一直旅行不回家？”
妈妈抿唇，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现在你有新爸爸了，新爸爸对你很好，你不能经常提过去的爸爸了，不然新爸爸会很伤心，女儿……快喝水吧。”
她笑了笑，递到嘴边的水杯突然停住，一股子……药味儿。
这里面下了药。
虽然有柚子味儿掩盖，但是程黎不是小孩，她本来就警惕，自然对妈妈递过来的东西一样持于戒备，更何况妈妈一直强调让她喝水。
“怎么？”看她停下不喝，妈妈顿时扬起慈善的微笑。
程黎：“太苦了，我不喜欢妈妈。”
“妈妈知道，所以妈妈给你准备了你最爱的糖果。”
见此，程黎便不再犹豫，一饮而尽。
妈妈笑笑，将她直接拉进了她的房间里。
爸爸如同幻影，被两人穿身而过。
妈妈将她摁在了床上，“妈妈给你唱摇篮曲……”
程黎蹙眉，屁股坐在床上后一阵阴冷潮湿的感觉，还十分粘稠。
她不由垂眸顺势把手放了上去，一模一样的触感，再次抬手，手上全是鲜血。
程黎眸子一动，立刻举起手大喊，“妈妈！我手上有血！”
“没有！”妈妈一时激动地吼了声，红着眸子紧紧抱着程黎。
爸爸不知何时走到了卧室门口，眸子阴沉地盯着他们两个人。
程黎微微侧眸，下一秒爸爸意有所感，将那双被血渗透的眸子一扭，直勾勾和她对视。
眼里是满满的慈善和爱意，只是被刺目的血色染得有些骇人。
妈妈安慰了她一会儿后因为接到了一个电话便出去了。
程黎跟着偷看，发现妈妈一脸紧张地换了身衣服出了家门。
后半夜。
意识昏沉的程黎被一声重物砸地声惊醒。
她瞬间睁眸，便看见了房顶上露出脑袋的爸爸用那双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程黎抿唇，立刻下床冲出房间。
她扒着楼梯栏杆，看见楼下场景那刻晦涩的眸子一闪而过抹狠戾。
新爸爸举着酒瓶子，脚下躺着头破血流的妈妈。
“让你碍事！让你碍事！谁让你和我结婚的！我……我后悔了！”
新爸爸满面通红一脸醉态地叫嚷着，手下砰的一声用酒瓶朝妈妈的头砸下去，整个人凶狠地压在妈妈身上迅猛挥拳！
妈妈不多时已经鼻青脸肿，鲜血直流。
“住手！”
程黎快步下了楼梯，冷着脸拿起茶几上的水果盘重重朝着新爸爸的后脑勺砸了下去！
“砰——”
几乎瞬间，程黎被新爸爸掀翻在地。
“乖女儿快上楼！”妈妈一时歇斯底里，惊慌地盯着程黎，“快！上去把门锁……啊！！”
妈妈被新爸爸一脚踹出了大门。
程黎脸色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