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黎套好防护服后拿着资料进了电梯，摁了负一楼。
“你们说漫漫老师是真的发烧了吗？”
她眸子一动，微微侧眸听着身后两个跟她一样打扮的实验人员的对话。
防护服特别严实，让他们彼此之间并不能看清对方的面目。
“怎么？难道还能有假？我可亲眼看到了漫漫老师连续一周连轴转，身子累垮很正常啊。”
两个女生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
“我觉得不是，你看自从漫漫老师开始请假，咱们实验室的人只要进入地下室就必须穿戴防护服，你觉得是为什么？”
“怕我们有危险？”
“对啊！明明之前都不怕啊，说明漫漫老师一定是被感染了！所以实验室才开始强制穿戴防护服，害怕感染严重，我听说了，漫漫老师是被实验室鱼缸里的女人给咬住了脖子。”
“不能吧，你别瞎造谣，让领导听见了你要被辞退的，而且这儿还有别人在……你看她手里拿的什么？”
“重要机密，请勿……程黎老师好！刚刚我都是瞎说的！你别生气不要辞退我！”
能拿到这本文件的只有武擎教授身边的左膀右臂：程黎老师和漫漫老师。
漫漫老师请假，那这位自然是程黎老师。
“没事。”
程黎没转身，轻飘飘说了句便先出了电梯。
“程黎老师好。”
刚出来，一群人站在两边语气恭敬地喊着她。
这里是一个偌大的实验基地，穿着防护服的人员很多，不停穿梭在各种仪器器皿之间。
程黎看了眼，微微颔首，跟着一位实验人员进了正中间的实验室。
“黎黎，把资料给我。”
里面的场景让她瞬间愣住，以至于忽略了武擎的话。
面前的钢化玻璃鱼缸里……是一个赤身裸体的怀孕女人。
她的肚子很大，已然将近临盆状态。
“救救我……”
怀孕女人用那双迫切的憔悴眸子盯着程黎无声地呢喃着。
“黎黎！”
程黎猛然回神，心情复杂地将资料递给武擎。
“拿把匕首进去将她肚子里的卵囊剥出来。”
“……”程黎顿时蹙眉，手里被迫塞了把锋利的匕首。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许久不动，武擎放下手中的资料，一双深沉的黑眸子凌厉至极。
“怎么？你不忍心？”
“……”程黎默默看了圈实验室里的众人，发现他们都见怪不怪。
“没有。”她眸光低沉，攥紧匕首从一边儿上了放钢化玻璃鱼缸的平台。
武擎深深看着她，“你觉得这里面的还是人吗？她肚子里可都是鱼卵。我们剥开她的肚子不仅是为了实验，还是为了她着想。
黎黎，你觉得一个女人能够接受自己生下来的是一个滑溜溜的鱼头怪物吗？进去！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程黎扫了武擎一眼，身后的实验人员给了她一双胶鞋和潜水呼吸管。
武擎：“黎黎，换上，做好防护工作，速战速决。”
在一众实验人员的帮助下，程黎腰间绑绳，鱼缸也被打开了一个口子。
她在武擎的沉声催促下下了这巨大的玻璃鱼缸。
几乎一瞬间，里面那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如同闪电一般逼近程黎。
“救救我……”
女人一脸痛苦，无声地嘶哑恳求着。
她张嘴不住喃喃，满脸急切痛哭地嘶哑着声线，只能用一遍又一遍地用唇语喊着救救她。
程黎被她逼得紧贴玻璃壁，沉眸看着女人痛苦的言行举止。
她突然上手抓住了程黎的手腕，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眸子带着强烈的恳求。
“用它，杀了我。”
“！”
那是！
女人塞给她一个东西！
摸起来像是鳞片。
程黎顿时抿唇，立刻握紧女人塞到她手里的东西，看了眼女人蕴含深意的眸子一秒下定决心。
她用力挣脱女人的桎梏，猛地抬手抓住女人的肩膀将人推在玻璃壁上！
那一刻女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解脱般的笑容……
程黎咬牙，迅速举刀狠狠刺进了女人的心口！
“程黎！你干什么！”
刹那间武擎爆发怒吼，她也被实验人员拉住绳子，一下把她从鱼缸里扯了出来。
只见整个鱼缸呈迅猛之势被女人胸前的血洞的鲜红浸染完全，红得像是一缸鲜血。
程黎悄无声息地蜷腿，快速把手心里的东西塞进了胶鞋里。
“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
武擎气势汹汹的冲上高台，有力的大手狠狠扯着程黎的衣领，那双眼眸是癫狂的愤怒。
“你破坏了我们实验室全体人员的心血！程黎你怎么回事？你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你已经是老师，是我的助手了！”
程黎嘶了声，被迫仰着脖子看着武擎。
“抱歉老师，那个女人蛊惑了我……我那时候的行为不受我控制。”
“不可能！”
“真的武擎老师，我看了血清检测报告，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