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何必与他啰嗦!敢杀我三弟,不如直接砍了他!”许岱身后,一个跟许泽长相极为相似的高大男子缓缓抽出长刀,面目犁黑。
此人叫许昊,许泽的大哥。
在御林军中担任副统领之职。
可以说,这两父子,在御林军中一手遮天。
几乎同时,所有御林军也纷纷拔刀相向。
刹那间,刀锋所指,寒光粼粼。
“哼!”
二蛋嘴角勾起冷笑,双眸深处,明显闪现了一抹如深渊般的森然戾气。
手中提着绣春刀,即便面对无数御林军,也丝毫不惧。
璀璨的刀芒和凌厉杀气凝聚下,仿佛一头噬血的猛虎。
“二蛋,你可曾害怕?”赵轶浑身散发着淡淡冷漠气息。
“大丈夫手提三尺青锋横行天下,何惧一死?”二蛋冷声低吼,令人生畏。
“很好!”赵轶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厅里,静得可怕。
每个人好像都定住了,只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们脑子里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个画面,这帮御林军如同恶狼般冲上去,疯狂将张二蛋,赵轶剁成肉泥。
“啪!”
骤然,一道摔破茶杯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许统领,你可想清楚了,这大夏帝国的天,还是赵家的天下。你不过是个小小的统领,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一句反问,声音不大,听到许岱耳朵里,却如雷霆炸响,将他猛然震醒。
古代臣子的皇权观念根深蒂固,对皇家天威的恐惧和臣服心理,深入骨髓。
没有人敢冒着灭九族的风险去做谋反的大逆之事。
杀太子,等同谋反。
即便许岱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太子,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一时间定立当场。
见许岱不说话,赵轶戏谑一笑“我料定你也不敢,那就带着你的人,滚!”
滚字一出。
现场的人再次震惊不已。
这位小爷也太牛X了吧!
许岱,可是御林军统领,手握实权,说一不二,残暴噬血。
竟然被他当面像狗一样呼来喝去?
“好胆,敢对我爹如此无理!”许昊青筋暴起,举刀就要冲上去。
“昊儿住手!”
许岱赶紧伸手拦在他的胸前。
“爹,你这是怎么了?”许昊一脸懵逼。
半晌,许岱眼神微缩,深吸口气,沉声喝道“带上你弟,我们走。”
“爹,我没有听错吧!”
“我说了,走!”许岱目光阴冷,说完,拂袖而去。
身后的御林军赶紧让开一条路。
许岱走了几步,又缓缓转身,不甘地望向赵轶“公子,请多保重!”
“不用你操心!”赵轶浅笑。
随后,许岱就带着他的御林军和许泽的尸体退了出去。
“我没有看错吧!”
“许统领真的带兵退了!”
大厅里,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向纱幔。
楼上,花姐不停地娇喘。
刚伸出手拍一下胸口,立刻传来阵阵剧痛。
嘴里不停地咒骂许泽“哼,这个死鬼,疼死老娘了,杀得好。”
纱幔之后,楚千彩轻轻捂着小嘴,她怎么也没想到,杀气腾腾的许岱居然被赵轶给骂走了。
突然,她挣脱赵轶的手,飘然跪地,躬身叩拜“还望公子救我爹性命!”
赵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
“公子!民女本是天河城人氏。家父楚兴国,是天河府尹,年初天狼国犯境,我爹积极组织民众协助叶元帅应战,死守天河三月,十万将士全军覆没,百姓几乎被屠戮殆尽,天河一片血海汪洋。”
楚千彩伏在地上继续说道。
“我爹原本决心以死殉国,但偶然间发现一个惊天秘密,于是决定带着我们母女俩上京告御状!却不曾想,状没有告成,反倒被判了个临阵脱逃之罪,押入天牢,待秋后问斩!”
“什么秘密?”
楚千彩这才抬起头“我爹说事关重大,并没有告诉我。千彩恳请公子救我爹一命,千彩愿此生为奴为婢,侍奉公子左右。”
听了她的话,赵轶顿时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所以楚兴国才会如此谨慎。
难道他知道了天河城失败的秘密?
见他不说话,楚千彩急了“千彩所说,句句是实,否则,我们一家三口逃出天河,本可以隐姓埋名,为何还有费心费力,冒生命危险去告御状。”
“你先起来吧!”
楚千彩倔强地摇头,如同溺水者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公子若是不答应,千彩便不起。”
“等我消息。”赵轶说完,大步离去。
“千彩多谢公子!”楚千彩喜极而泣。
她们一家三口,颠沛流离来到京城,盘缠用尽,父亲被捕。
临行前,楚兴国深知,这一去必定九死一生。
曾再三叮嘱,若是他没有回来,不可去探,不可上告,即便被杀头也不准去收尸。
立刻远走他乡,从此隐姓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