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眠了,在芝加哥的夜晚十二点,东京与芝加哥十四个小时的时差,东京已经是下一个小时的下午四点了,倒不是我时差的原因失眠;
我在知道鸬宫天马给我的【惊喜】后,就有在倒时差做尽可能落地就夜巡的打算;但我高估了十二个小时两个小时车程的威力。
我再思考要不要下楼去买一瓶褪黑素*来缓减我的失眠,但这个月我已经吃了五粒褪黑素。
身体实在不允许我吃下第六粒,我也该克制依赖褪黑素来入眠,才二月十号都没到,我不能过度依赖,再依赖下去谁知道我最后会依赖上什么。
我有些心烦意乱,决定起床去书房临摹副丹青画静静心。
田上静子小姐在薇妮卡区帮我选的房子十分符合我的审美,黑白配饰的简约设计风格的软装;却在我入门后发现我平日里喜欢常用的小物件。
拿宣纸、镇纸、接水、取墨条与砚台;在准备好的砚台上滴几滴水后,我开用墨条顺时针的研磨,望着窗外的夜景,一时无言。
我的书画是安倍晴明和铃木江川教授;安倍晴明是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东西,他看过的浮世绘,画过的浮世绘比铃木春信*的传人铃木江川*还多。
在田上静子小姐给我安排的课程里,我最喜爱上铃木江川的课;
我呆在铃木老师的身边学习已有八年有余;最开始学只是因为更快学习与打下画符咒的基础,和一个小姐该学的六艺与八雅。
打开窗户,墨已研磨到不浓不稀的状态;我屏气凝神,听着窗外的鸟叫,临摹着我刚刚看到的记忆里那只鸟儿。
腹中悬着口气,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后,提着的那口气也在我抬手将毛笔放进洗笔缸内呼出。
前往厨房拿了点小苏打放入洗笔缸内,好让毛笔能清洗的更干净。
抬头才发现早已经是第二天,时钟的指针指向五点钟。
我找出硝酸甘油吃下一颗提提神,虽然硝酸甘油并不能随意吃,且只是缓和心绞痛的药物,但没关系;我不在意,有用就行。
大都会学校的中学部是早上八点上课,从芝加哥五点赶去大都会八点的课肯定是不够的;
与其去赶一个空着肚子等课,不如先去下楼去超市买点食物回来做。
田上静子小姐给我安排了厨房,与餐具锅具,但是她忘记给我的冰箱填满了。
车是最新研究的发明的无人驾驶,我倒也会开车,但我并不喜欢开车,况且十四岁小孩上高速还是有点吓人的;
我输入完家最近的超市地址,就坐在车后座闭目养神,硝酸甘油的药物还没有起效,我还是有些疲惫的。
我对食物的欲望并不重,并不少口腹之欲很重的家伙,我只是不爱怎么吃东西,吃东西对我而言只是因为我需要补充这些蛋白质与维生素,我很早就戒掉晚餐和大部分的碳水化物,除去补充能量外,我并不经常吃食物;
污秽晚上出行,工作量急剧变大,看来我要吃会晚餐了。
我简单买了些一餐的用量,比起吃肉,我经常吃少油少盐的素食,且我更偏爱喝汤与吃些水果,但也不爱吃汤渣和削皮的。
明天的分量还是等今天晚上回来买吧。
简单的给自己烫了青菜,做成凉拌素菜,倒一杯牛奶就可以结束我的早餐。
坐在餐坐前,拿着银质刀叉;我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去冰箱给自己煎了一小块午餐肉。我用银叉叉起那块午餐肉犹豫片刻强硬的塞进自己的口腔,食管,胃部。
肉抵达胃部的时候,我就开始忍不住的的呕吐,反胃。
身体不停的颤抖,我条件反射的向前弯腰,扶住厨房扶手;
跌跌撞撞的去洗手池开始呕吐,试图呕出来,让我好受些。但我并没有吃什么东西,那块油腻腻的午餐肉的我怎么都吐不出来。
我俯在洗手池上强行给自己灌了几口水,试图冲洗掉胃里的油腻感,但没有用;我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率飙升,我试图用深呼吸平缓下来。
胃部的油腻感还在,而我痛苦的想自杀。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爬出厨房,坐到餐桌上;我慢条斯理的整理容貌,再次拿起刀叉,没有一点波澜的听到我的声音发生波长:“我开动了。”
我麻木的塞下了一口青菜。
学校还没有给我发校服,需要我今天入学时去拿,我只能先换上原先在东京的的校服;偌大的衣帽间,一整面墙的落地镜;
我很少去学校上课,有时间去上课也来不及换校服,更何况老师教授的内容我早就学会;我更常穿的所谓“校服”,是阴阳师的狩猎服。
原来我也能有平凡的生活吗?不,我早就和普通人不一样了;没有十四岁的女孩熟知每一把类型的刀具与木仓该怎么使用,知道地下的黑暗世界每一场的权利交织与熟练掌握规则。
田上静子小姐在以前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