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还疼吗?”
陷入自厌情绪的闻夕没听清,“什么?”
“这里,”她摁了摁他的胸口,抬眼看他,“还疼吗?”
疼吗?当然疼,比那梦境中的肠穿肚烂还要疼数倍,这是万毒功的代价。
可他不想让她知道。
不想让她知道的。
闻夕覆住胸口的那只手,垂下眼,眼睫在晨光中微微颤抖。
“疼。”他开口道,声音轻得连自己都没有听到。
可是林婉儿听到了,也听懂了。
恍惚间,林婉儿想起了上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闻夕脸上那落寞的笑容和口是心非的答案。这一次,她终于从他口中听到了真实的回答。
想要对他露出笑容,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涌了出来,落进了两人交缠的发丝里。
“要怎么做才会不那么疼?”
“——像昨晚那样,给我输些真气即可。”
昨晚?
她记得她昨晚去参加了宴会,尝到了一直想喝的月桂饮,遇见了一位特别漂亮惹人喜欢的小姐姐,然后……
然后怎么了?她完全没有印象了。
“昨晚我做什么了?”
见林婉儿那双大眼睛茫然地望着他,澄澈的目光不带一丝杂质。闻夕就明白,昨晚发生的事她大概全都忘了。他斟酌了下,“去芜存精”地说:
“你如今元婴大圆满,体内的真气已经达到了灵界点。昨晚又饮用了过量的月桂饮,体内积聚的灵气继续炼化下去,经脉和丹田都会被撑爆。我本来是打算让你将多余的灵气用领域抽出来,存在花里备用,但你不同意,说要替我疗伤,最后全都输进我体内了。”
听到这儿,林婉儿半抬起上半身,狐疑地问。
“就这样?”
“大体上是这样。”
“那你好点了吗?”
“恩,好多了。”
只要输入真气就能缓解他的疼痛,这个答案让她松了口气,但总觉得他刚才的叙述跟她脑海里残留的画面有那么一点点的出入。起身梳妆时,林婉儿一边梳头一边努力回忆。
比如,她好像在床上用毛茸茸把自己裹成了个蛹来着。
比如,她好像骑在枕头上,大喊着“小的们跟我一起冲”。
又比如,她一边喊着热,一边抱着闻夕不撒手,然后,然后——
她握着长发的手一顿,转而碰了碰自己右侧的脖颈。
从耳根到锁骨的位置,好像曾经有什么炽热的东西扫过的痕迹。
当然,她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没摸到。
闻夕见她如此,知道她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眸色一深。
林婉儿的手指迟疑地划过肌肤,又对着镜子看了看,什么也没发现。
那里自然不会有什么异样,就算曾经留下过什么,以她元婴真人的愈合能力,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也早就消退了。她不会知道自己昨晚瞎折腾了多久,也不会知道面对她的撩拨,他到底还是没坚持住,越了线。
就像他想得那样,林婉儿很快便对这事儿失去兴趣,毕竟跟这记忆挂钩的全都是些奇奇怪怪的黑历史。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等两人收拾好,忧心忡忡了一个晚上的薛秭颜终于见到了完好无损的“孟婉”,总算是松了口气,可以离开了。果然是她担心过头了,孟姑娘是宴会的主客,又是那些人的救命恩人,怎么可能会中那种下三滥的毒呢。
“这就要走了吗?再多留两天,我们去街上好好逛逛嘛。”林婉儿一见面就挽着她的胳膊贴了上去。
她实在有点舍不得漂亮小姐姐,昨天她晕晕乎乎的都没怎么跟她好好聊过。今日清醒之时再见面,更觉对方风华无双,看着就让人欢喜。
修真界的女修大多都是以仙气飘飘、气质清冷为美,平日里都往冷寂风上打扮,乍一见薛秭颜这样美艳动人的类型,眼睛都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更绝的是,她都生得这般妩媚了,偏偏眼神却干净又真诚,这大概……就是小桃经常挂在嘴边的纯欲型美人?
也怨不得那些男修心驰摇曳,就连林婉儿自己,感觉对方勾勾手指头,自己就会乖乖跟过去。
“我也舍不得孟姑娘,只是如今手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好不容易才攒够了钱,一刻都不想耽搁了。”
见她粉面含春的娇羞模样,一旁的白虹揶揄道:“莫不是要去会情郎?”
“小孩子不要打听大人的事。”薛秭颜嗔了她一眼,倒是没反对。
几人依依不舍地又说了几句,林婉儿和白虹才目送她离开了梁家。
“唉,也不知道秭颜姐这一路上安不安全。”
人都走了,林婉儿竟然还有点魂不守舍的,想起昨晚她碎碎念的话,闻夕低头看了看自己,突然觉得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