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大病初愈的,所以那个咳咳,注意身体啊,不要过度劳累!】
林婉儿:?
再回神时,眼前是大片的白皙。
修长的脖颈连着弧度优雅的肩头全数暴露在空气中,浓黑的发丝沿着肩头滑落,凌乱地遮掩住敞开大半的胸膛,垂进腰间布料的阴影里。她的手正紧紧地贴在最后一根肋骨下方三寸,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攥住。那力度远超平日,甚至让她有些许疼痛。
闻夕就这样被她半摁倒在桌子上,面上虽然挂着一如既往无奈的笑容,但被发丝掩藏的耳朵却已经染上了粉色。
见林婉儿的眼神似乎恢复了清明,闻夕支着桌面重新直起身来。
过程中林婉儿始终保持着呆滞状态,直到几缕发丝柔软地拂过她的手背,她才像是被扔进油锅里的虾子一样火急火燎地蹦起来,但也避免不了自己红个透彻的宿命。
“哇啊!对、对不起!”
等她彻底跳开,闻夕犹豫了下才松开握着她的手。
“我不是我没有,我其实,我也不是故意,不对,我好像是故意,也不是,我就是想检查一下,还是不对我……”
林婉儿在那边崩溃地前言不搭后语,闻夕倒也难得地没有说教也没有安抚她,而是默默拉了拉已经坏掉的衣服,丢下一句“我先去换身衣服”之后进了卧室。
全程都没有给林婉儿一个眼神。
糟糕,闻夕好像真的生气了!
也是哦,莫名其妙被人这么上下其手,是个人都会生气。
可是她真的只是因为那个破梦的关系太过担心,整个人又不是很清醒,这才做出这种不可饶恕的事来的。但话虽如此,换了她自己突然被人扒光了这样那样,不管对方有什么理由她都会打得对方磕头叫姑奶奶为止。不,也许叫了姑奶奶她也不会停手。
林婉儿越想越觉得不行,越想越觉得自己罪无可赦。
在被源源不断的罪恶感淹没时,却诡异地感到了一丝安心。
还好,梦只是梦,闻夕没有受伤。
林婉儿在客厅自我唾弃,隔着一扇门的闻夕倒也没有立刻把坏掉的衣服换掉,而是背靠着门板发呆。这不是阿婉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也不是第一次触碰他。
可为什么……
她手心的温度还残留在他的身上,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到现在也还没有消退。被她触碰过的地方,被她的吐息触碰过的地方全部带着滚烫的温度,他甚至产生了自己半个身子都在燃烧的诡异错觉。然后胸口——
怦咚,怦咚,怦咚怦咚怦咚……
那急促的搏动仿佛要突破皮肤的限制,蹦出胸腔一般。他下意识地摁住心口,想要以此来止住里面那东西没有章法地乱跳,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闭上眼,脑海中不断重现她将自己推倒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摩挲他胳膊上的每一寸肌肉,柔软的右手从他的锁骨处拂过,一点一点向下摸索的场景。不断想起她那双望向他的迷蒙但却坚定的眼神,想起她是怎么一寸一寸逡巡他的身体的。
每想起一次,他的身体就更烫一分,心跳就更快一分。
想将她对自己做的一切都悉数奉还,想听她像小猫般哭着叫他的名字。
无法冷静,这叫他怎么冷静?!
在等待闻夕换衣服时,大门再次被敲响,这次来访的是赵祁山。
他很高兴一开门就能看到林婉儿,拉着她又是一通道谢后,讲出了来意。
“为了答谢孟姑娘的救命之恩,明晚梁长老替你设了个宴,其他一起进入秘境的修士们也都会来。这段时间大家都很担心你,之前怕打扰你休息,就只委托我把礼物送过来。如今姑娘你大好了,他们也都想见见你。”
虽然想说不要那么客气,可好歹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关键听赵祁山说这些人伤已经养好,就等着看她恢复健康之后再离开。本来就耽搁了好几日了,她再不出现,怕是要耽搁事了。而且……
她也想确定一下那个人的死活。
想起那个秘境外令人厌恶,却在秘境里毅然决然挡在自己面前而死的人,林婉儿叹了口气,最终应下了这个宴会。
赵祁山走后,林婉儿又在客厅等了很久,久到白虹都带着岑溪帅回来了,闻夕还没有出来。
完蛋了,他怕是气得不想再看见她了。
白虹本来是带着女儿终于嫁出去的促狭和白菜到底被猪拱的不爽回来的,结果没想到这俩不说甜甜蜜蜜,竟然直接开始冷战了。
世界变化太快,她不理解!
眼见着第二天下午,梁家派人来请大壮了,她才磨磨蹭蹭地蹭到闻夕房间外敲了敲门,装模作样地问:“闻夕,宴会要开始了,你来吗?”
结果里面那个也很风轻云淡地回复:“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你去吧。”
林婉儿的脸肉眼可见地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