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菜猪油团子,还有菜猪油春卷,菜猪油玉兰饼,菜猪油梅花糕!!!
然而,仅仅只是吃了一口团子,祁暮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做探店博主,他的职业生涯可能就要断送在这一天了。
他用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让表情扭曲,给镜头展示过团子内陷后,一口干掉那个恶心的团子,再狠狠来上一碗薄荷绿豆汤,才勉强把反胃感压下。
怒!他好想掀桌!!
恨!这个世界就不应该有菜猪油这种邪恶的东西!!
可毕竟是面向大众的美食探店测评,他也不好嫌弃得太明显,而且还当着人家老板的面,他也不能太过分,他只能绞尽脑汁用上一堆“林萧骂人真高级”的形容方式来做评价。
这就导致看稀奇的大娘听了半天,愣是啥也没听懂,大娘压低声音问谢宏业:“姑娘,你说那个小伙子刚个啥麽啊?一套一套的,话说得挺多,就是搞不懂刚个啥意思,到底是好吃还是伐好吃啊?”
谢宏业放下喝干净的豆浆杯,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她十分肯定地对大娘道:“当然是在说好吃了。”
她起身付了钱,“好心”提醒道:“阿姨,别忘了问他叫什么,是哪个平台的,到时候你可以去看看他发的内容。最好再跟叔叔还有周围邻居也说一下,组织大家都去看看,人家夸得可好呢。”
那不可夸得好呢,没点歹毒的智商还真听不懂他的评价呢,希望他在大家伙的监督下,成熟一点,识相一点,知趣一点,谢宏业心道。
“哦哦哦,好的哇,我一会问问他。”大娘当即眉开眼笑起来,“小伙子蛮好的,给我们家打了广告,以后生意要更好了哇。”
谢宏业拎起给她爸打包的团子,走了出去,出去前,她又回头冷冷刀了眼,长得不错嘴皮子挺溜,但是完全没有品鉴审美的半个伍佰。
嘴里包着一大口梅花糕的半个伍佰——祁暮感受到了杀意,他咯噔一下,差点没给噎过去,捶胸顿足作大猩猩状好一会才把那口梅花糕咽下。
祁暮那精心打理过的蓬松脑壳上挂满了小小的问号。
什么鬼啊?
那个看不出是男是女但腿好长的维修师傅到底是有什么猫病!
人好好坐这儿吃饭碍他什么事儿了,还白他好几眼!!
祁暮大口喝着绿豆汤顺气,给自己打气,职业精神,职业精神,职业精神...
然后他拿起了下一个点心,他把炸得金灿灿的粢饭糕拿起来怼上镜头,道:“这个是腿好长,啊呸,不是,是粢饭糕...”
对菜猪油深恶痛绝的祁暮还不知道,命运之轮已经悄悄转动,再没过多久,他就会婶婶地爱上菜猪油,狠狠打脸此刻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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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晚上六点的天空是彩霞的画布,而今天的晚霞是紫色调的。
紫色是很有韵味的,就像刚才的客户妹妹,大波浪包臀裙,脸蛋精致,嘴巴还甜,一口一个姐姐,把谢宏业喊得那叫一个心荡神摇。
谢宏业看了眼时间,临时接了个安装壁灯的单子,妹妹催得急,好在她手脚快,没多大功夫就搞定了,距离下一单预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六公里够她骑车过去的。
她摸了摸饿出马甲线的肚子,只是没时间吃晚饭了。
谢宏业点开导航,油门一拧,身披橙色战服,头顶紫色彩霞的盖世英雄,就要去往另一位女士家中送温暖了。
二十四分钟后,谢宏业到达目的地。
这个小区不是很新但也不是很老,住这儿的也多是本地人,晚饭过后的小花园里正有不少小孩子追逐打闹着。
她把自己的电摩停在了花坛边,这一块原本是空地,时间一长就变成了非机动车停车位的区域了。
在她的旁边,是一辆拉轰的重型机车。
谢宏业多看了两眼,感叹道,好帅。
再回头看自己历尽沧桑的大电摩,嗯,也不错。
“叮咚”谢宏业站在客户家楼下摁响门铃,等待主人家给她开门。
“哪位?”一道女声从通讯器中传出。
“是我,小谢,来换水龙头的。”谢宏业回答道。
“噢,小谢,快来快来,就等你呢!”说着,对方摁下开门键,防盗门“啪”得一声弹开。
谢宏业一手拉开防盗门,另一手拎起脚边的工具箱,迈入大门。
“哎哟!不要你动,你放下...”没被主人家挂断的通讯中断断续续传来对话。
谢宏业松开手,防盗门轻轻合上,通讯也被掐断了。
电梯上行。
空荡的电梯车厢内,只有谢宏业一个人,而每经过一层,她便能闻到不止一家飘出来的饭菜香,“咕噜噜”,是肚子里的饿鬼和馋鬼一起叫了。
她今天一直在外奔波,除了上午吃的鸡子大饼那些,一整个白天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