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大病了的人,甚至有些受伤的脆弱神情夹杂在了里面。
明娜闭了闭眼,扭过头不去看他。
雷古勒斯捏着她肩膀的手改为隔着外袍握着她的手,暖暖的温度透过外袍传递到她的手上,他低垂着眉眼,浅灰色的眸子里是一种复杂的情绪。
这样的动作太逾矩了,但此时此刻雷古勒斯也顾不上什么,他向她解释,他的道歉和西里斯完完全全没关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明娜,我不是为他道歉……一开始我明明在你身边,如果我没有被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支走,我是在你身边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明娜,我不想看见你伤心。”
雷古勒斯说完后就垂下了眼睛,他又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在了明娜身上,却没敢再握住她的手,迟来的,从小到大束缚着他的礼仪和规矩,又一次划出了一道分界线,仿佛做了这件事,那么另一件事就必须放弃。
明娜沉默的看着他,她发觉自己对雷古勒斯的认知实在浅之又浅,雨珠滴在外袍上,像是晕开的泪水,她吸了一口气,用掌心抹了抹脸。
“不是这样的,你也不需要向我道歉…我也不会怪你…”明娜一字一顿的说,她的嗓音仍旧是哽咽的,盈盈的绿色眸子里又闪烁着泪光了。
他只是离开同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谈话而已,谁会料到这样的事情呢,就算是有西里斯的插手,可雷古勒斯又无能为力。
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冷冽的空气顺着气管进入肺部,他感觉像是生吞了一口冰渣,寒冷的感觉刺痛了他的五脏六腑,因为西里斯被连累的人太多了,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明娜,又想起上次差点攻击到她的魔咒,一切的缘由的詹姆波特……
他低低的喘着气,小幅度的甩了甩头,是的,都是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要慢慢的去想……不能这样仓皇的就下了决定。
雷古勒斯放空了胡思乱想的那部分头脑,他轻柔的虚抱了抱明娜,低声的安慰她,跟她一起走回了宿舍,外面太冷了,绿色的芭蕉树在夜里张牙舞爪的像是章鱼的触须,雨水噼里啪啦的让人心烦。
更何况明娜已经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南瓜味了。
……
虽然裙子已经不再好看,明娜也还是将它收好放在了床底的箱子里,她躲在被褥里,留下墨色的发丝披散在外,只有隐隐约约的抽泣声,艾琳娜深知她的伤心,自然没有打扰。
劫道者让她们兴高采烈准备的结果变成了一团糟,她精心的打扮像是笑话,一切的期待都在狠狠的羞辱她自己,但更可惜的那条看起来价格不菲的美丽裙子……大概只有埃文和纳西莎知道明娜有多珍视姑妈送给她的东西。
她刚来英国的时候不习惯,甚至还有几次在夜里偷偷流泪,想写信却最终没有寄出去,说到底她也只是个小女孩而已,又能坚强到哪里去呢?
明娜的心情又开始下雨了,连绵不断。
直到第二天早上要去上课的时候明娜还没有动静,艾琳娜喊了两声,床帘后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她说了句抱歉后,就掀开层层叠叠的绿色帷幕走了进去。
也是这一举动,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舍友已经高烧的不省人事了,这几天的持续受冻还是让明娜扛不住了。
她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窗帘遮住了大部分的日光,只有几缕从缝隙里照入,她的嘴唇开裂,面色带着不健康的红,额头更是烫的惊人
好像有人在说些什么,但现在她的眼皮重的像是有几千斤,耳朵也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她的意识混沌,连是谁在床边,那些人说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人抚摸了她的额头,短暂的凉意刺的她清醒了一瞬,她努力的想睁开眼,最后只看到一点儿人影。
直到第二天的夜里,明娜的意识才彻底回到了□□上,她缓慢的坐了起来,年迈的床板发出吱呀声,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微微仰着头,只看见窗户外已经一片漆黑。
英国的雨终于停了下来,再接连几日下去,霍格沃茨该考虑如何处理泥石流了……万幸,它只冲刷了尘土,学院的墙壁被洗刷的干干净净。
空气里漂浮着一点点清新的味道,但医务室里魔药的味道更浓厚一些。
明娜翻过身想要下床,但很明显她高估了自己目前的身体素质,她掀开了被褥,啪嗒一声——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有几个同样躺在医务室的学生被吓的一个激灵……发觉没事后又翻过身睡熟了,还不忘发出三两声梦呓。
明娜低头,她忍耐着脑子里的眩晕,翻开后才发现是雷古勒斯借阅的书。
雷古勒斯他在这待了很久,明娜看着手里的书,心里泛起了一点涟漪,但还没来得及多感叹,窗帘被唰的拉开,书的主人又折返回来了。
而雷古勒斯在看见明娜醒了还愣了两秒,他快步走了上去,自然的摸了摸明娜的脑袋,发觉不烫了之后便露出个大大的笑。
说实在的,明娜很少见到他这样活泼开朗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