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也好奇过裴宴感情问题,但一直没找到机会问。
宴宴身边关系比较好的男性……白总监算一个,洛家那位少爷应该也算一个,不过宴宴对他们好像都没有那个意思。
至于她的二厨和徒弟,就更加不可能了。
果然,裴宴摇头:“没有。”
小爱豆们不甘心地追问:“那喜欢的类型呢?这个总有吧?”
裴宴有些无奈,想了想,正想随便编个:“硬要说的话……”
说到一半,不知为何,眼前忽然闪过一支白玉芍药簪子。
她心脏一抽,却搞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何会想起那只簪子。
裴宴的神情被小爱豆们看了个全。
似乎带着点迷茫,又似乎带着点哀色。
小爱豆们一愣,看向谢望舒,做口型:“她想到了谁?”
谢望舒摇头,大概不是她认识的人。
大家面面相觑。
不知为何,大家不约而同地产生了一个想法……裴小老板,不会是跟谢筝一个情况吧?
“咱们,还是别问了吧。”
“是啊是啊,对不起啊裴小老板,这些人喝多了,说话不过脑子。”
裴宴笑了笑:“没事。”
只是……一直回到家,她依旧有些心不在焉。
她想,或许,这是正常的。
想起了再无法见的故人,谁的思绪都不会很平静。
裴宴带着杂乱的思绪入睡。
或许是睡前想得太多,她竟然少见地做了个梦。
*
裴宴睁眼。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佛堂门口。面积不算太大,除去一尊菩萨和香案外,便是供人跪坐的蒲团和看上去,看着像是宫中佛堂的样式。
大约因为是晚上,佛堂中点着灯,显得菩萨的面貌越发威严而慈悲。
裴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
她快步往前走去,宫里头信佛且有资格拥有这么大佛堂的,唯独太后。
能在梦里见一面这位曾对她照拂良多的老人,也挺不错。
然而,她很快发现——她想错了。
裴宴站在佛堂中央,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跪坐着的身影。
那是个年轻男人。
穿着繁复而精致的玄色金龙纹袍,戴着冠冕,一手握着佛珠,似乎正在祈祷。
看身形,很像是姬凭阑。
但裴宴不敢确定。
姬凭阑虽是古代人,但他不信神佛,更不会祈祷。
裴宴犹豫片刻,上前几步。
——那果然是姬凭阑。
他看上去,比裴宴记忆里要成熟许多。
虽说面容依旧年轻俊朗,但发丝却莫名有几绺花白。
他好看的双眼此刻微阖,一手拿着一串佛珠,神情看上去十足虔诚。
裴宴疑惑地在他身边转了一圈。
为什么梦里的姬凭阑会开始信佛?
转到姬凭阑身前的时候……她的目光,在姬凭阑忽然面前,显得有些突兀的牌位上一顿。
那牌位镀着纯金,样式严肃而繁复,上去花了大功夫。
上面八个字……极像是姬凭阑的墨宝。
“大庸故内司裴氏之神主”。
那是她的牌位。
*
裴宴头脑一片空白。
她不记得,自己在自己的牌位,和闭着眼、如石雕般祈祷的姬凭阑中间站了多久,梦境才开始坍塌。
梦境总是奇幻的。
她看到自己走出那个一片死寂的佛堂,来到一片香味浓郁的薰衣草园。
薰衣草的尽头,似乎是一栋古典庄园,她好奇地朝着那栋庄园走去,但还没有走到薰衣草园边界,却忽然惊醒。
裴宴猛地睁开眼。
梦境的细节逐渐从脑中消失。
她坐起来,想起自己做了个很荒诞的梦。
好像梦见姬凭阑在她牌位前祈祷。
裴宴忍不住笑了,这怎么可能?
且不说姬凭阑压根不信神佛。
那牌位上写的好像是“内司”——那是大庸内官的正一品虚职,大庸开国百来年,也就一位开国内官,荣封了这个虚位。
虽说她是护驾而亡,但按照礼法,最多也就是以高出她两级的二品礼下葬。
牌位上写的,也该是“大庸故尚膳裴氏之神主”才对。
裴宴晃晃头,已经十点多,她该去准备明天的营业了。
*****
年初七,南金玉假期结束,恢复正常营业。
裴宴昨天调适了一天,已经把那个荒诞的梦境忘得差不多。
九点多,正在检查锅里高汤,就看吕经理慌慌张张跑过来,喘着大气道:“好、好多人!”
裴宴不紧不慢:“今天恢复开业,人多正常。
“不是,”吕经理终于把气喘匀了,“您去看看,真的好多人!别说我们的三十九层——大楼管理员说,就连一层公共区域都给排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