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浓稠的口感,味道也并没有那么浓郁,而是清淡的,但这一点都没有影响它的美味。
酒液顺滑,不带半点干涩味道,葡萄本身清新自然的甘甜与恰到好处的酸味融合。
不会像一些白葡萄酒那样,酸得像是一把尖刀刺入口腔当中,但也一点都不觉得寡淡。葡萄特有的清香气味顺着口腔飘散,闭上眼,仿佛能看到盛夏阳光下,葡萄藤上,水灵灵的绿色葡萄。
洛闻川原本认为,裴宴选择白葡萄酒是吃力不讨好。
她很难搞出85分以上的酒——但现在一看,这酒何止85分?洛闻川甚至觉得,这白葡萄酒的味道,完全不输给那些动辄大几百上千的国际名牌出品。
他简直难以掩饰眼中震惊,深深看裴宴一眼。
这就是天赋吗?
这就是天赋吧。
洛闻川是眼睁睁看着,她从最开始的每坛子都是废品,一直进步到现在做出第一批酒就极其优越。
他想,裴宴或许从生下来,就是该吃餐饮这碗饭的。
不由觉得之前怀疑她的自己有点愚蠢。
也是,裴宴哪一次没给过他惊喜?
洛闻川竖起大拇指,不吝夸赞道:“这酒真的绝了!”
裴宴也露出一个浅淡笑容,虽说本身就比较有信心,但是这葡萄酒的品质也确实是给了她一个惊喜:“现在青梅酒的热度还没下去,正好趁热打铁,推出白葡萄酒。”
洛闻川想到什么:“不过,现在这三种套餐,好像都跟白葡萄酒不配?”
洛雪笙的要求,只要能推出第二种品质高的酒,然后瓶装零售量达标就行。
不过洛闻川能看出,裴宴的重心,一直是小饭馆本身。
何况白葡萄酒用以佐餐的情形更多,如果无法跟菜肴相配,想来销售量也会受到影响。
红酒配红肉,白酒配白肉,白葡萄酒最配的,是海河鲜以及鸡肉,跟现在三种套餐全然不搭。
裴宴神秘一笑:“这个,我早有想法。”
*
第二天一早,裴宴就去了农贸市场。
农贸市场有一片专门的水产区,大清早,还没来得及产生多少臭鱼烂虾,空气中只有种淡淡的腥味。
她人长得好,天天都来农贸市场,就连水产区这头都有不少摊贩认识她。
看到她就喊她:“裴小老板,今天要进什么?”
裴宴:“螃蟹。”
喊她那摊主乐了:“那感情好!我这有刚上的大闸蟹。”
旁边一摊主嗤笑:“你那大闸蟹,人裴小老板也看得上?裴小老板,来我这看看,又新鲜又便宜!”
裴宴是浔阳最红餐馆之一的老板,眼光又尖。
她光顾过的摊子,之后都会被主妇们蜂拥抢光。这可不仅仅是一单生意的问题,摊主们都铆足劲要把她给“勾.引”过来。
裴宴没去听他们天花乱坠的吹嘘,径自蹲下来,一家一家地看过去。
新套餐的菜,她早早就定下来,主菜是香辣蟹,副菜则是蟹黄拌饭里的“蟹黄”,也就是秃黄油。
螃蟹,要选青背、白腹、脚毛金黄的。
背壳深,说明螃蟹成熟,且品种纯;腹部白,则证明螃蟹成长的水质泥质优良。
至于如何判断螃蟹是否肥美、蟹黄饱满,这就得着重观察蟹身是否肥厚,屁股底下是否透出蟹黄的颜色,以及蟹壳的凹凸度。同等大小的螃蟹,裴宴会拿起来掂量一下,越重的,说明品质越高。
最后在比较角落的摊子上,挑了十来只母螃蟹。
顺便又去旁边蔬果区抓了一把芹菜,回去小饭馆。
夜里才有时间试菜。
今天晚上二世祖们有个飙车局,没空过来。倒是王薇薇忙完了之前那个项目,听说裴宴出新菜,忙不迭地跑过来。
王薇薇跟洛闻川不熟,因为他身上金光闪闪的家世光环,也不大敢搭话,只不住地往玻璃窗里看。
“今天做螃蟹啊?”王薇薇看到水池里正吐泡泡的螃蟹,“也是,差不多到吃螃蟹的时间了。”
*
后厨,裴宴正在处理螃蟹。
活螃蟹用刷子将表面清洗干净,随后用一根筷子,从嘴部探进去,螃蟹就不再动弹。
去除螃蟹的内脏,用刀尖挑开背壳,再卸下蟹钳。
蟹脚两三只分着切开,跟蟹钳一道,将前端的一整块肉上粘上面粉,同蟹身一道煎至金黄。
冷锅冷油,下葱段、香叶、八角、花椒、桂皮、小茴香和干辣椒熬出香味,倒入煎好的螃蟹,浇入一勺绍兴黄酒。
黄酒能去除螃蟹的腥气,也能中和它的寒凉。随后加入自制的豆瓣酱和盐,熬至豆瓣酱出红油,加水焖煮十分钟左右。快焖好的时候,加入一把切断的芹菜,等芹菜熟了,撒入一把切碎的青红尖椒,收汁后,这道香辣蟹便完成了。
这时,旁边用蟹黄和蟹油熬成的秃黄油也熬得差不多。
香辣蟹用黑色的陶盆盛着,秃黄油则是用同样黑色陶制的小碟子盛上。
外面王薇薇已经提前拿起筷子,等端上来了,迅雷不及掩耳地夹了两块蟹脚。
蟹脚因为煎过,肉变得更加紧实,和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