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说你一定能成功。”
她拿出车库钥匙,抿了抿嘴:“但是我可以把馄饨车给你,让你去试一试。”
裴宴回神,听到这话,有些愣怔。
她本以为哪怕证明实力,也得花好一番功夫,才能说服裴珠。
毕竟,“摆摊”在大多数人眼里,并非是什么有前途的工作。
她和裴珠对上视线。
裴珠的眼型跟裴宴很像,但要柔和一些,此时充满了信任。
也是。
裴宴想起来,只要她的决定足够深思熟虑,裴珠就一定会在背后支持。
她眨了眨眼,道了声谢。
裴珠笑道:“跟我说什么谢?倒是趁着天还没黑,跟我下去看眼馄饨车,我两年没怎么开它,也不知道还好不好使。”
何婶对这炒饭服气得很,看她们母女俩商量好,也不再说什么。
裴珠走到门口,门忽然被“砰砰砰”敲响。她跟何婶对视一眼,皱起眉,犹豫了几秒才开门。
看到门外景象,倏然愣住。
裴家住的是村里老宅拆迁后分配的筒子楼。
狭窄的楼道里,此时围了足足七八个人,都是周围邻居。
看见裴珠开门,叽叽喳喳道:
“阿珠啊,你们家这是在做什么?我刚搓麻将回来,隔着半条街就闻到,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你这是打算重新回去摆摊么?开张可得记得叫上咱们,到时候去支持支持!”
镇里头不同于城里,街坊邻居大家都面熟。
裴珠骄傲地笑着:“确实是要回去摆摊,但不是我,是我闺女宴宴。刚才做饭的,也是她。”
“宴宴要帮你摆摊?”
街坊们都瞪大眼。
没等他们反应,后面传来个尖细的声音:“哟,怎么高材生不留在首都当白领,反而回来我们这破落地方摆摊?怕不是——”
说话的从人群里探出头。
那是个个子不高,长相尖酸的中年女人,手里还牵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女人跟唱戏一样,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怕不是到了燕京,发现脑子压根比不上人家大城市的聪明,工作也找不着,只好灰溜溜回来了吧?”
裴宴第一世记得的人不多。
好巧,这女人就占了其中一个。
——她的小姨,裴珠名义上的妹妹,裴茜。
之所以说是“名义上”,是因为这俩姐妹实际并无血缘关系。
她们都曾是流落街头的孤儿,被一对在镇上开饭馆,多年无子的老夫妻收养长大。
裴珠从小对这个妹妹爱护有加,然而裴茜心里从来不把她当亲人。
老夫妻养她们到十几二十岁,年纪大了,相继去世。当时裴珠怀着孕被霍行抛弃,正是最困难时候。裴茜趁她无暇他顾,使尽浑身解数,抢走了绝大多数本应分给裴珠的家产。
裴珠手上这套价值不到30万的小房子,如果不是老夫妻去世前在房产证上写了她名字,恐怕也留不下来。
裴珠当初成绩不错,虽然意外怀孕,但生完孩子也能继续考大学。
就因裴茜从中作梗,她只能辍学,靠摆摊独自拉扯女儿长大,累出一身病。裴茜不仅不心虚,还一有机会就上门耀武扬威,看她笑话。
裴珠性子软,从前的裴宴也没好到哪去,一直任她作威作福。
但现在可不同。
裴宴挑眉:“你不是总说我们家晦气,现在又来干什么?”
拉着裴茜的小男孩吸溜了下鼻涕,拉裴茜衣角:“妈,我要吃!”
“好好,妈这就让她们给你做,”裴茜宠溺地摸摸男孩的头,随即对裴宴指使道,“你表弟说要吃你做的东西,你还不去?”
一副理所当然模样。
裴宴自认为她见过不少奇葩,但还是有些震惊于裴茜的厚颜无耻。
她歪了歪头:“指使我做东西,你觉得你配吗?”
她爬上尚膳之位,成为皇帝身边红人这些年,除了皇帝太后两位祖宗,没人能指挥她做事,更别说一个裴茜。
裴茜原先没把裴宴看在眼里。
这个外甥女她知道的,从小只会死读书,性子跟闷葫芦一样。
被裴宴这么一怼,她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暴跳如雷,不干不净地嚷了几句脏话:“好啊,你上燕京读了几年书,本事大了是不是?”
“这两年你妈这个病痨鬼没去摆摊,应该不知道吧?我老公,你姨夫,现在已经成了熙来街经理了!”
“你说你要去摆摊是不是?本来我还想着亲戚一场,要不要通融通融,给你个熙来街的摊位……现在么,你是别想了!”
裴茜连珠泡一样说完,“呸”了一口,拉着儿子,撞开人群大步走了。
楼道里静默几秒,裴宴见裴珠脸色不对,拉着她进了门,留何婶在外面跟街坊们打听消息。
“妈,怎么回事?”
裴珠翻出张本地地图,说:“以前你忙读书,我也没跟你提生意上的事。你看看,熙来街在浔阳北面,离我们家很近,电动三轮开过去只要半小时,我以前就在那摆摊。”
“熙来街是条老美食街,紧邻着两所大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