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真经？什么可惜？我睡了一觉已经取完经啦？”余闻闻揉了揉眼睛，神色懵懵懂懂。
石灵神色恍惚，仿佛没听见余闻闻的话一般，仍在自说自话。见筝向余闻闻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再去拍了拍石灵的肩膀。
“什么糊涂？”
石灵这才大梦初醒般，一脸癫狂之色，猛然握住见筝的手：“黄粱卷主，我分明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真当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你先冷静一下，慢慢道来。”什么分明了？这人突然抽什么风？见筝心中也纳闷，尝试性抽回自己的手。
唔，纹丝不动。
石灵深吸了一口气：“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确实真经无疑，若不传此经，取经人又如何能寻得真灵山？乌巢禅师应该是灵山中人。”
“你如何判断的？虽说我对佛教一派并无太多了解，但佛经未必非要是灵山中人方才通晓吧？”虽说石灵认同了她的判断，但见筝一向是个实事求是的人，莫非十足把握，不敢妄下论断。
向来鲜少参与他们对话的裴悯此时也淡声开口：“：“佛法有言：‘云何名为世界？世为迁流，界为方位。汝今当知，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为界，过去现在未来为世。’①”
“怎地突然作此谒语？”石灵听他突然诵起了经，眉头一锁，不知他意欲何为。
见筝一听，顿时竖起了耳朵。好久没出触发了NPC裴爷的吐信息开关了！此话乍一听和她们所商谈的事情八竿子挨不着，但应当是引导她们对“佛门”这个信息点有个正确的认知方向。
“见筝姐，阿裴在说什么啊。”余闻闻悄悄捅了捅见筝的后腰。
“他所说的，是佛教一派对于‘世界’一词的定义，不严谨但易于理解地翻译过来，世是时间，界就是空间。”见筝按自己的理解向余闻闻解释了一下。
“不错，‘世’属时间范畴。时间如流水，迁流奔涌中，由过去至现在至未来，所故佛法中有三世：过去世、现在世、未来世。‘界’当属空间范畴。佛教有十方之说：东、西、南、北、上、下、东南、西南、东北和西北。十方三世有无量净土，亦有无数佛。
人间向来有三世佛之说，以时间为竖三世佛，即为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三佛并列之时就被称为竖三世佛。竖三世佛都处于中央婆娑世界。我们身处的世界，正是中央婆娑世界。于此对应的还有横三世佛。主西方极乐世界的阿弥陀佛，主中央娑婆世界的释迦牟尼佛，主东方琉璃光世界的药师佛。”②
说到这里，裴悯便停了下来，见筝本以为他要对那乌巢禅师的身份作一些点评，等了半晌，却并无下文。
唔，这货绝对是触发型NPC，这是半点多余的信息都不肯说啊。只不过，裴悯这番介绍是要说明什么呢，这佛门中也有诸多派别？见筝想了想，收回了念头，不了解的事物不要妄自猜想的好，容易踏入误区。
“裴公子大概是觉得你说乌巢禅师为灵山中人太过武断，毕竟这佛世界体系太过驳杂，佛祖众多。”
“并非仅因传经，”石灵摇摇头，她也看出来了，这姓裴的小子这番话是点她呢，但局中人与局外者毕竟看事物的角度不同，“他还有那番谶语，分明是提点之意。且听我细细道来。
西天路漫漫且修远兮，何言路不难？老禅师不过先安定了那和尚的心。若遇接天崖，放心休恐怖。‘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但言山之极高，无可与他比并，岂有接天之理......’③这接天涯分明就是小西天小雷音寺，难缠的很。糊涂，当真糊涂。”
石灵惯来有几分自说自话的意思，话说得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听得人眉头紧锁。
“小西天雷音寺是什么情节来着？黄袍怪？”余闻闻童年时零零散散看了几遍西游记，大致上记得情节，却又不甚清晰。
“你记混啦，黄袍怪在碗子山泼月洞，乃是天上奎木狼星下凡，小西天雷音寺中的是黄眉老怪，他是弥勒佛座下的敲罄童子所化。黄眉老怪有人种袋和金铙两样武器，很是厉害。”见筝笑眯眯地补充。
“行来摩耳岩.....毒敌山九尾毒蝎精喜潮湿之所，在青石板下安了妖精洞，此妖真身庞大，卧下耳朵可贴到山崖.....好个摩耳岩......”
“这毒蝎精是什么妖怪来着，好熟悉，想不起来了！”余闻闻赶紧扯了扯见筝老师的袖子，要求开小灶。
“好像是女儿国前后的故事，确切时序我也记不大清。毒敌山......应当是“毒敌山琵琶洞”，我依稀记得这洞府是个石头做的，有个屏风模样的青石壁，这蝎子精来头也不小，来自灵山，还蜇伤过如来。”
“黑松林.....妖狐......呵呵，黑松林那金鼻白毛老鼠精可不就是狐媚之物！”
“这个白毛老鼠精我记得！是个美女！偷啃了佛祖的香烛！”余闻闻总算听到个熟悉的妖怪，兴奋道。
“正是。遇老鼠精落难的镇海寺，也叫做黑松林。”见筝拍了拍闻闻的小脑袋，哄哄小朋友。
“老虎坐琴堂，苍狼为主薄。狮象尽称王，虎豹皆作御。狮驼岭后狮驼国，人间阿鼻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