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去?什么意思?可别被发现了,到时候没什么进展,我们先暴露了。”石灵一听他俩仍要上浮屠山,不满道。
“裴公子既然如此说,那必然是有把握。”见筝看裴悯没开口的意思,自然而然地安抚住石灵,“左右我们只是暗中观察一番,不会贸然行动,我怀疑这乌巢禅师也是某位人物的化身,多了解一些总是好事。石姑娘,你便在此处稍作休息,闻闻就交给你照看了。”
“你俩要二人冒险噜?行吧,正好俺困了,你们小心一点!我小睡一会!”余闻闻对浮屠山上的有什么显然不兴趣,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又要我跟这货一起,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行吧,你们去,我看着这呆子。”石灵摆了摆手,拖着毫无反抗之力余闻闻腾身到了一处浓密的树冠中藏身。
看见着二人身形匿在了层层叠叠的枝叶中,见筝这才转过身去。这算是第一次与这位不知深浅的裴公子单独行事,她摸不清眼前这人沉默着是在想些什么,索性静静上前与他并肩而立。
许是纬度减低的缘故,此处明显不似之前那般酷寒,下午的阳光倒是刚好,落在人身上暖烘烘的。见筝抬眼看了看当空的日头,没由来觉得有些燥热,抬手欲解开身上的“吉利毛毛服”。
“孟极兽的毛皮,成衣自然冬暖夏凉,随时节而变。”裴悯余光里看见了身旁女子的动作,淡声提醒。
“嗯,还有这功效,甚是贴心。”见筝被他这一打断,莫名有些尴尬,默默停下手上动作。冬暖夏凉,那她怎么觉得有点热?转头正好碰上男人落下的目光,既清且浅,却暗含千丝万缕的引力。
“怎么,现在不哭鼻子了?”视线相触了片刻,男人轻轻勾起了唇角,盛着融春的细碎天色的眸光被旷野的风一吹,晃了晃。
这是见筝第二次与这个男人如此直接的对视,她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耳后感觉烧得慌:“你记错了,什么哭鼻子。”
唔,欲以美男计瓦解她的防备,借机嘲笑她。歹毒,确实歹毒。
裴悯没错过见筝绯色的耳尖,漫长的岁月早已让他懂得什么叫做见好既收,“衣服别脱,情况不对就扣上扣子。”
“好,我们如何过去?瞬移?”见筝整了整衣领,正色道。
“嗯,委屈你一下,暂时与阿腿做个伴。”裴悯伸出了手,示意见筝。
“阿腿,你是让我躲进戒指中去?那你呢?”早知他这枚戒指里面别有洞天,见过几次那位名叫阿腿的白鸟与其中飞进飞出,按影视剧中的情节,这物想必是一种储活物的法器。难怪他说,只能带自己一个人上山,这种储物法器大多容量有限,已经装了一个阿腿,估计是容不下那么多人。
“我自有办法,不用担心。”
“那我怎么进去?”见筝在心中偷偷吐槽,谁担心他了,脸怎么这么大呢。
“触碰一下戒指试试。”
见筝迟疑地伸出手,用食指触上戒指,眼前一暗,再定睛一瞧,已经身处另一重境界。视野光亮一下子由明入暗,此中晦暗难明,只有半空中一颗萤萤光点幽幽的悬立,见筝眯起了眼打量起这戒中世界。
本以为这种“储物戒”如同仓库那般,显然是电视剧害人。这里竟是一间现代风格的小屋,里头是摆了一张双人床。光线晦暗的缘故,见筝只能识别出整体的外观,这床绝非古代之物。另一侧立了一排黑压压的东西,虽然看不清楚,但她觉得那应该是衣柜之类的物件,毕竟裴悯先前可是凭空拿出了几件衣服。摸了摸下巴,她又感觉感觉脚下软绵绵的,落脚并不踏实,屈膝汪地上一模,竟铺了一层长毛地毯。看样子,裴悯说他并非古代人还真是没有说谎。
这里该不会是裴悯的卧室?这......遇到危险往戒指里一藏,待有缘人拾到后,再打开戒指教授他一门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学,从此金鳞岂是池中物,一跃龙门成为位面最强者?
这真不是见筝脑洞大,前几年小说网站男频时兴的本子就常见这样的套路。
穿着鞋踩在软乎乎的长毛地毯上,见筝也不敢擅自移动,不知外头裴悯是怎么个情况,她还需在呆戒中多久。正在这时,脚边从来了疑似老鼠啃东西的声音。
不会吧?储物戒中还有老鼠?她突然想到白鸟阿腿应该也在戒中,这老鼠莫不是阿腿的盘中餐?没听说过鸟吃老鼠的啊。她探出前身朝着老鼠叫的方向摸索了一下,果然摸到了一个类似猫窝狗窝的软团仔细一分辨,“猫窝”中安详地睡着的那个,不正是阿腿嘛。
疑似老鼠啃东西的声音又想了起来,唔,原来鸟类也会磨牙。
见筝正瞧着阿腿睡着正香的鸟脸默然无语,上空传来了一声轻轻地敲击声,裴悯的声音传了进来:“出来罢。”
白光一闪,淙淙涧流声在见筝耳畔凭空响起,光线骤变让见筝一时间有些不适应,闭眼转动两圈眼珠,这才微眯着睁开眼。
两人正站在矮涧之下,丛丛青冉间有汩汩绿流穿林而分至,清波之上粼粼浮动着蜜橙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