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跟着?”
无忧此时愤怒大过心虚,怒而甩开他的手道:“先生不会不知我是什么身份吧?”
谢泠道:“你是谁的人,做过什么,这些旁的我倒不感兴趣,我只知道你是无忧。”
谢泠看她时眸光灼灼,涌动着暗夜星河,无端吸引人。无忧忙避开他,前行几步和他保持好距离,“走了,不用送。”再待下去,她会想杀人。
这一次谢泠倒未拦她,任她去了。
回到坟茔前席地而坐,沽酒为伴,似是往日口吻一样,“阿笙,她就是无忧。”
“我找到她了......”
...
无忧回到谢府后,第一件事就是:离开。
他要离开谢府,离开谢泠。
闻月见她急匆匆拾掇了行李,火急火燎地离开,只当这位姑奶奶又被主子给斥责了,便没有去管,也不敢管。
行李么,本着一个能拿便拿的原则,自然拿了不少。可这一堆物什扛上了街,她就开始后悔了,当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适逢正午,太阳毒辣辣的,愈发走不动道。
恍惚间,便不留心撞上了人。
无忧身子一瞬便要着地,可被来人拉住,“无忧姑娘,你没事吧?”
这声音是......
周知斐!
“大人?”无忧忍不住看向他,周知斐亦朝她看过来。周知斐惯来节俭,一身素袍,一支竹簪,足矣。
他替她拿起地上沉甸甸的包袱,护着她到一处阴凉地,“无忧,你离开了谢府?”
无忧道:“谢府总不是长久之地。”
无忧听他叹了口气,又问:“看来,大人近日也不怎么顺心。”
周知斐轻松笑笑,眉宇间仍旧难掩沧桑。朝堂拨云诡谲,暗潮汹涌,他无力自处,惟愿一腔热血,不负百姓不负君,不负苍天厚土。
周知斐一路相送,将人送至芳华阁。无忧请他入内小坐,周知斐不肯,无忧知他顾念老母,便未多言。这样好的人如今就在她面前,可那三个字却迟迟说不出口,她知道此时此境不适宜。
“大人,谢谢你。”
“无忧,不必这样客气,原是我受你的照拂多些。”
“日头大,姑娘还是进去吧。”无忧笑着应了,进了芳华阁。
周知斐随后离开,浅青色衣角没入人群。
芳华阁内,红妆道:“看样子,你是知道那个位置了。”
“谢泠当真会对你毫不提防?”
无忧道:“你知道的,我没有时间了。”
红妆也别无他法,只道:“好,我帮你传信。”
与此同时,谢府。
“几时离开的?”
“三个时辰前。”闻月小心答话,他看得出来谢泠并不高兴,又道:“姑娘去了芳华阁。”
“随她吧。”
...
七日后,芳华阁迎来一帮子不速之客,惧是黑衣长剑,只是没有人号令,众人倒不敢轻举妄动。
无忧知道这些天不会平静,率先出来,红妆想帮她却被她制止。“应该是谢泠的人。”
红妆很担心,“他这次未必会饶过你。”
无忧轻笑,“可我是逃不过了。”
早在前日,长公主便派人过来,计划早已成功,容笙的骨灰已被带回,而长公主允诺她的也已兑现,衍哥哥已在来临天国的路上。她已经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
“红妆,帮我照顾衍哥哥。”
“好。”
无忧对众人道:“带我去见你家主子吧。”
说罢,就有人上来绑她,却被一人呵斥:“不得无礼!”
无忧抬头,见是闻月,便随他离开。
一路乘着马车,不一会儿便到了谢府。
谢府前,无忧却没有急着进去,只是看着碧空云落出了会子神。
闻月以为她紧张,道:“姑娘可是害怕见主子?”
无忧面上严肃些许,冷冷道:“这样的地步,最坏不过一死罢了。”
闻月讶异,怎么像是去奔自己的丧似的?
主子早先吩咐了,他也不敢多言,只带着人去雅月堂。
府门到雅月堂往日里只需几刻便到,路自然是熟悉的,可无忧却走得很慢,落了闻月好大一截距离。
身后脚步没跟上来,闻月只好回头,好心放慢了步子。休说姑娘怕主子,便是他一个下属也是怕的。他暗自敲定主意,一会将人送到,一定要找由头避开。
一条不大长的路,二人硬是走了半个时辰。
无忧也自嘲,死在她手底下的人也不少,为何独独一个谢泠令她这样恐惧?
可路也是有尽头的,终有到头的一天。
申时,天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