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二人见过礼,苏娮坐在周知斐旁边。
徐潜见人齐了,便道:“虽说诸位皆有公务在身,不过那万绝门行事隐秘,剿灭他们非一朝一夕之事,如今诸位既然到访嘉州,徐某也该尽尽地主之谊才是。”
当即有人应道:“早闻徐将军年轻有为,豪爽忠义,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徐潜听了几句夸奖,也不放在心上,只道:“大人们谬赞了,徐某怎及大人们在朝资历,今后还要仰仗诸位大人。”
“徐将军真是太客气了。”
官场上,即便彼此不对付,可话还是要说圆,所谓内方外圆。打了一阵太极,徐潜便着人安排接风酒宴。
按理,这种场合,苏娮不应该去。可徐潜老早看出谢泠待苏娮不同,便破例带上,如此谢泠也会去。
宴罢,那两位官员喝得醉醺醺,乘了软轿不知去何地采撷花朵了。徐潜尚有军务,不再作陪,便只剩下谢泠三人。
今日闻月并未在侧,苏娮难得放松了些,只是唯独有谢泠在,莫名乏味。
她心下不禁计较起来,若谢泠同方才那两个家伙喝得烂醉,被人抬走多妙。可惜,这姓谢的偏偏酒性不好,几乎滴酒不沾,好生烦人。
苏娮还是不甘心,便道:“先生今日奔波,也未歇息,如今许是累了,不若我派人送先生回去歇息?”
谢泠平静道:“不用。”
“我知道先生许是担心我,可是有周大人在。”
谢泠如何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便道:“周大人温和知礼,如何能拘得住你?”
按他这话,倒像她有多么顽劣似的。苏娮抿紧唇,却偏偏没有什么话反驳。
三人如此行在街上,因相貌清俊一时引来路人注目,苏娮在他二人中间身量低些,可一双眉目英气逼人,配上雪青衣袍气质迥然不同。
苏娮心中不大爽快,正瞅没处泄火。
也不知今日是什么特殊日子,街上行人很多,可前面忽然快步跑来一个衣裳破破烂烂的男子,身后两个女子追得气喘吁吁,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
“遇着我,算你倒霉。”
苏娮眼看出气筒过来了,几步迎上去,只一招便将那偷东西的男子打倒在地,围观的人顿时围成一圈,朝男子指指点点。
苏娮踩着男子的手臂,迫使他将赃物交出,若不是周知斐及时劝住她,按她的性子是不会轻易放过这个人的。
很快苦主过来了,苏娮便将银钱袋子交还给她。
“姑娘保管妥当,切莫丢失了。”她也学着平日里周知斐的客气知礼,朝女子颔首一礼。
“多谢公子,可问公子尊姓大名?”
徐柔微微抬头,多看了几眼,只觉好一个清俊知礼的少年郎,不免心生好感。
苏娮听她问起自己姓名,想了片刻后才缓缓道出:“吾名子虚,姑娘不必言谢。”
渐渐,看热闹的人也散了,苏娮行礼告辞,便快步追上了前方的二人。
回头时竟发现谢泠正看着她,“我这个做先生的倒不知,自己的学生竟有这样的身手?”
此言一出,便连周知斐都开始为苏娮紧张起来。
苏娮也不意外,毕竟谢泠早就开始怀疑她了,答起话来倒面不改色,“宫里时随齐瑶学过几招防身术,实在拙劣,登不得什么场面。”
“曾听说先生文武双全,学生还要继续向先生学习才是。”在这种时候,她也不吝啬自己的言语,夸一句也不会掉一两肉。
谢泠倒没继续难为她,他只须静静看着,她还能伪装到什么时候。
今日京城来了书信,听竹在信内说紫萝趁着他离开,潜入密室,打伤护卫,盗走了《山河纪》,且不知所踪。
谢泠早就料到她会动手,当即命人放出消息,称《山河纪》被盗。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别派的势力会帮他找,其间或是厮斗拼杀,都与他无关,而他只需要在幕后观虎斗便可。
在他心中,凭一张脸,还没有人能替代得了无忧。多少年了,有多少女子冒充无忧,可无一是真。
但这些人中,苏娮是个例外。这个例外也是唯一一个他肯让苏娮活在世上的理由。
又有多少人知道,曾经那些冒充无忧的细作,无一留下活口。他谢泠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见苏娮结束了盘问,周知斐同样松了口气,他朝苏娮看去,眸光深深,严肃而认真。
苏娮同样看着他,她知道他是让她今后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