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火,“谢泠,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谢泠对她的话漠不关心,还是死死扣住她的手不放,音线陡然抬高:“回答我的问题。”
苏娮仿佛已经被激怒,“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
“你放开我!”
此时的谢泠固执得要命,苏娮见他这样子又是吃错了药,心下也发了狠。
姓谢的,是你先招惹我的。
苏娮再无所顾忌,低头便咬上了死死抓着自己不放的那只手,而谢泠也似木头一样站着不动任她咬。
苏娮见他还不放,不觉又用了几分力。贝齿刺破皮肉,嘴里混着一股铁锈味儿。
“主子!”闻月看呆了,连忙上前推开苏娮。
齐瑶又被震惊到,嘴巴张开,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苏娮唇上沾了几抹血迹,却被她轻笑着抬手抹去,对上闻月气愤的目光道:“是你家先生先招惹我的。”
闻月纵然气愤,可又能如何,毕竟苏娮说的是实话。
的确是他家主子……
苏娮气得涨红了脸,也不想多待,抬脚便出了雅月堂。
齐瑶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向谢泠行礼后追了出去。
谢泠此时才感受到手腕上传来的丝丝痛痒,低眸一看,是一圈清晰无比,夹杂鲜血的齿痕。
闻月有些担心,“主子,我还是替你处理一下。”
“不用。”谢泠阻止了他,而后道:“你也出去吧。”
闻月只好退出了雅月堂。
谢泠望着那枚新鲜的齿痕,久久失神。
过往种种如一枚利刺,深深嵌入内心深处,是他永不可脱的执妄。
…
自那日后,除过日常上课,苏娮再也没有去过偏殿练字。
然,谢泠对此事却不闻不问。
齐瑶自然没胆子不去练字,日日点卯一般按时候着,谢泠也用心地教。只是,平白少了丝兴味,好似什么东西变了。
谢先生未在她面前提过苏娮,她也识趣,只字不提。
没了谢泠约束,苏娮便有了充足时间,继续肆无忌惮。
谢泠除过批阅文书,尚要批一众学生的课业。可是已经许多日,不见苏娮的答卷。
这怎么行!
她既是他的学生,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某一日,齐瑶来传话。
彼时,苏娮在武场射箭,也不知是不是和自己较劲,红心靶上钉着许多箭头,下面散落不少断裂的箭支。
齐瑶不知道她练了有多久,不过还是惊讶于她对力度和准心的把握。
她切实清楚,这样的本事没个几年是练不出来的。
她知道苏娮不是寻常女子,可前些日子谢先生对苏娮的态度更让她好奇。
谢先生往日里不苟言笑,清冷高洁如山巅白雪,可那样稳重知礼的人,竟也会情绪失控?
这边,苏娮射完最后一支箭,一转身就看到齐瑶朝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
齐瑶笑着接过她手里的长弓,放到一旁的架子上。
“先生找你。”
苏娮有些错愕,姓谢的要找她?她还原以为他不会再管。
眼瞅着好日子到了头,苏娮叹了口气,随齐瑶去了偏殿。
偏殿内燃了沉香,烟气袅袅,味道浅淡,最是平心静魄。
“见过先生。”二人行了礼,端正站好。
谢泠从案牍间抬起头来,对齐瑶道:“你先回去吧。”
齐瑶依言退下,殿内独他二人。
谢泠打量着眼前的女子,也不知她这几日做了什么,整个人看着与以往大不相同,竟是跳脱了些,再也不复往日那个温婉的面孔。
谢泠比她身形略高些,很容易就看见她头发上沾了一片细小木屑。他不自觉上前,想帮她取下来。可是苏娮却会错了意,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手。
谢泠的手伸出去,接触到一片空气,只好缩回来。
苏娮早已领教过谢泠,拿捏不准他这次又要做什么,下意识避开,“先生这次又要做什么?”
谢泠看着她道:“你怕了?”
怕?
苏娮的字典里可鲜少有这个字。
“先生还是就事论事为好。”
谢泠唇角藏着抹笑意,“你可知你欠下了几日的课业?”
原来是催她交作业。
苏娮道:“先生圣眷正浓,公务繁重,学生愚钝,就不劳先生操心了。”
谢泠对上他的眸光,质疑道:“你怎知我近日一定繁忙呢?”
你!苏娮一时无话可说,不满地瞪着他。
谢泠对这目光视若无睹,转而道:“只要你还唤我一声先生,谢某就有责任对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