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在笼中的伯甲几乎面目全非,他以往为了修炼而做下的恶果反噬到他身上,使得他变成如今这个模样,其他人束手无策。
两人好歹是盟友,蒙拾得知此事后还想过一些办法,但于事无补,伯甲现在更是连神智都不清楚了。
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连伯甲手底下那些魔兵都不清楚他们的魔君身上发生了什么,蒙拾勉强稳住了那三位魔将,但以他的能耐还没有把握控制住整个蒲阳城,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
“你沦落到现在这样也不是我想看到的,但我有我的苦衷,你也别怪我不帮你。”蒙拾没什么诚意地解释了两句。
若是以前,蒙拾其实很乐意看到现在这个局面,他大可以举兵进犯将整座蒲阳城收入麾下,但现在时机不对,蒙拾有心无力,他不仅不能动蒲阳城,还要替他们瞒住这个消息,稳住蒲阳城那些魔族,否则一旦发生暴乱,让玉佛心趁虚而入,对他们后续的计划很不利。
蒙拾敷衍地看望了会儿这位老友,在心中思索着如何安抚好那几位对伯甲忠心耿耿的魔将,没有在这个地下牢狱待太久。
阮梨隐了身形藏在通道的阴暗处,一点气息都不暴露出来,她侧耳听着蒙拾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察觉到他在朝着这条通道靠近时更是竭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她不确定蒙拾能不能看透冥火下的伪装,不确定他会不会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在尽量躲藏的同时还做好了随时绝地反击的准备,一颗心高高悬起。
脚步声逐渐近了,在即将从阮梨的身侧走过去时,蒙拾忽然顿住了,他偏头凝视着阮梨所在的那片虚空,缓慢地眯起了眼睛。
他果然发现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阮梨迅速做出了反应,她借着冥火的遮掩,先蒙拾一步冲向了通道的出口,几乎是在她动起来的下一秒,蒙拾抬手一挥,一股魔气凝成的气团朝阮梨飞去,紧跟在她身后。
绝不能就这么暴露,阮梨咬牙提气,十分明确自己现在的处境,对于蒙拾的挑衅不予以丝毫回应,竭力跟他拉开距离。
这动静惊动了一直守在屋外的魔将,他们还以为是伯甲出了问题,下意识就要避让——伯甲就算失去了神智,也依然是那个本领强大的魔君,脱离了囚笼的压制,就会变成一个活生生的杀神,他们不过是魔将而已,自然是没有与之抗衡的能力的,能避则避。
蒙拾一声厉喝,“拦住他!”
两位魔将瞬间惊醒,立刻出手去拦,但此时阮梨已经凭借着冥火对自身气息的遮掩,和她对这座城主府的熟悉七拐八绕逃出了包围圈。
风愕然道,“刚刚那是什么人?”
居然能从始至终没有暴露出半点气息,而且他和炽一直守在门外,一点都没察觉到那人,连他什么时候进去的都不知道。
蒙拾脸色阴沉,他虽然在密道里发现了那人的存在,却没有看透那人的身份,他遮掩气息的能力太过巧妙,或许是携带了什么厉害的法宝,不过他心中确实已有怀疑的对象。
“去看好你们魔君,绝不能让人再踏近一步。”
他眼神狠厉,“听清楚了吗?”
伯甲练功被反噬的消息要是传了出去,蒲阳城必然大乱,届时玉佛心势必要来掺上一脚,就连古枭恐怕也不会放着这么一盘香饽饽毫不心馋,蒙拾自己的魔兵有一半要守城,另一半还按照魔尊的授意派出了魔域,他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量去控制蒲阳城,昔日眼馋的地盘势力如今对他来说却更像个累赘。
蒙拾心头突生一股恼恨之意,只觉得从取魔骨开始就处处不顺,伯甲一垮,负担全压在了蒙拾身上,他有心想找古枭帮忙,可那家伙是个惯会绕圈子的,根本不做实事,要不是把送赤龙涎去仙盟的事情交给他负责了,蒙拾对他们的结盟都还没有什么实感。
风、炽二人对视一眼,虽然不服蒙拾的管教,也知道当下情势不容小觑,齐声应了一句“是”,心下有些茫然,在他们看来,伯甲魔君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了,蒲阳城迟早要易主,蒙拾对这事的插手也不过是为了自身利益,他们对蒙拾谈不上多信任。
似乎是看出了这两人的犹豫和怨念,蒙拾冷冰冰地敲打了句,“不要这么鼠目寸光,就盯着你们蒲阳城这一亩三分地,将来别说魔域,整个修仙界都是我们魔族的地盘,你们将我交代的事办好了,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风和炽有些疑惑,听得不甚明白,他们不懂蒙拾为何如此有底气,在他们看来,若论实力,伯甲要更胜蒙拾一筹。
蒙拾冷哼一声,“你们的主子不是伯甲,更不是我,而且一位真正的尊者。”
他点到为止,不再跟这两个小魔将多说什么。
经过这一番风波,城主府的管控霎时严格起来,还安排了几队魔兵按时巡逻,整座蒲阳城都成了个出入困难的区域。
阮梨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蒙拾的注意,或许他对于她的身份已经有所怀疑,但她也知道现在最不该做的就是自乱阵脚,于是她接下来的几天老老实实待在地牢,没有外出,把精力都放到了卫悯身上。
伯甲那边她还要找机会去探查一番,卫悯这边也不能放弃,阮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