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穆霄亭说穆启这几天都在闭关,但
“师兄?”
宁怀书听到房间里面似乎有动静,觉得穆启应该就在里面,或许已经闭关结束了?
他又多唤了几句,“师兄?我是怀书。”
半晌,里面才传来穆启的声音,不知是心境不稳修为受损还是怎样,他声音比以往更沉,听得宁怀书心中一跳。
“何事?”
宁怀书眉头拧了起来,听到穆启的声音他本该安心,但又觉得处处古怪,以穆启的性格,他怎么甘愿在这种时候闭关不出呢。
他按下心头疑虑,将昨天去须宝阁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南宫鹤还在观察辨息尺是否有变化,如果有结果我再来通知你。”
又是半晌,里面才沉沉地应了一声。
宁怀书带着心头拂之不去的不安离开,又撞上一堆结伴去找阮梨的师弟,眼皮一跳,上前将他们拦住,“你们去找阮梨做什么?”
他现在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自己这些师弟的莽撞性格,极易受人唆使煽动,而且就像阮梨说的那样,他们心中恐怕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嫉妒存在,宁怀书实在不想再看到蓬莱弟子跟阮梨起冲突了,阮梨早就不是蓬莱的人,他不想让她对蓬莱的最后一点好感都消失殆尽。
那些被他拦下的弟子们垂着头,非常诚恳地说,“我们去给阮梨道歉……昨天都误会她了,说了那么多不好的话。”
宁怀书看着这一张张沉浸在懊悔中的脸,眼中浮现出挣扎的神色,他不确定该不该让阮梨再次见到他们,他们的道歉真的有用吗?
会不会……太迟了?
然而这些弟子已经做了决定,自认为做错事就该道歉,没什么好犹豫的,把宁怀书一时的沉默当作默许,兴冲冲地往阮梨的住处去了,宁怀书放心不下,便也跟了上去。
阮梨的住处一直没有人动过,只是她离开后院外的草灵植没有人照料,早就枯死了,弟子们没有发现这一点,还在低声议论。
“阮梨师妹回来后还是住在这里,她应该也很怀念在蓬莱的弟子吧?”
“如果我们跟她道歉,你说阮梨会不会愿意再回蓬莱啊?”
走在最前面的弟子忽然停住步子,导致后面跟着的人也都一个撞一个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向前张望,“怎么了?”
那弟子茫然道,“这院子外有结界。”
有人疑惑,“好端端的为何要设结界?”
而且这结界设得分外严密,他们被挡在外面根本进不去,也察觉不出里面的任何灵力波动。
弟子中不知是谁小声说了句,“该不会是不想看到我们,故意把我们挡在外面的吧?”
宁怀书眉头一皱,“胡说什么!”
弟子们霎时噤声,只是心里已经胡乱猜疑起来,有些人心中不免困惑委屈,觉得他们都眼巴巴地主动过来道歉了,却还是吃个闭门羹,实在不应该。
要是岳蔓在这里,肯定要不客气地啐上一口,指着他们的脸骂自作多情。
不过这会儿的岳蔓正揪着心在阮梨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怎么还不行?”
南宫鹤和洛笙脸色凝重地同样守在屋内,凝眉望向床榻之上正闭眼盘坐的人。
他们一大早就被卫悯叫过来给阮梨护法,这才知道原来阮梨这些天的疲态是因为快要进阶了,修到入鸾境后,每进一阶都异常困难,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还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但阮梨已经入定快两个时辰了,周遭灵气波动一阵起一阵停,她始终在门槛处来回游移,离破境就差那么一点,令人心急。
几人中只有卫悯一如既往地淡定,他的淡定并非是不够关心,而是对阮梨有着足够的了解和信心,在此之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耐心的时候。
或许是被他的镇定感染到,几人很快也安静下来,不过岳蔓没安静多久就说要出去看看。
她皱着眉道,“外面来了不少人。”
结界是卫悯设的,为的就是防止无关人员过来捣乱,还一连设了好几层,按照卫悯的意思,是要先将阮梨升阶的消息隐瞒住,不过未必能瞒得下来。
她走出去一看,果然看到一堆蓬莱弟子被结界挡在外面嘀嘀咕咕,有人想要打退堂鼓,但更多的人却是固执地非要见阮梨不可。
岳蔓不耐烦地说,“你们想干嘛?”
她目露嘲讽,“又想来说些什么酸话?”
阮梨说的对,这些人对她敌意那么大未必就是因为白芊芊,更多的是觉得嫉妒,毕竟以前在蓬莱时都是他们嘲笑阮梨的份儿,突然变换了位置,他们既眼红又不甘心,只能在口头上占点便宜。
这么一想,岳蔓连气也生不起来了,就像阮梨说的那样,这副场景只会令人觉得可笑罢了。
她语气嘲讽,令弟子们有些不悦,但想到自己的来意,还是克制着脾气,硬邦邦地说,“我们是来跟阮梨道歉的。”
这下总该让他们进去了吧。
岳蔓惊讶,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一般,“道歉?你们不会觉得说句对不起就能把一切一笔勾销吧?”
弟子们被她看得莫名心虚,他们确实是这么想的,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