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公主和林黛玉都以为太傅会严词训斥一番,却不想竟说出这一番话来。
公主和林黛玉面面相觑,随即公主站起身来,行了一礼,郑重道:“谨遵先生教导。本殿下不会给父皇添乱的!”
太傅抚了抚胡子,微笑道:“公主知道分寸便好。”
公主笑道:“先生竟不斥责,倒出乎意料了~”
太傅笑道:“老夫只会经济学问、为官之道。圣上指了老夫来做殿下的先生,自是要殿下学老夫擅长的。至于旁的道理学问,自有精通的先生来教导殿下。”
公主道:“是这个道理!”
于是仍旧各自落座,往后公主学得比往常更用心便是后话了。
却说今日太傅教授结束后,公主还是意犹未尽,便留太傅吃了点心和茶。
林黛玉因约了朱大娘,便起身告辞。
公主挽留道:“林姐姐尚未吃茶吃点心呢~家里有甚么要紧事?”
林黛玉便将缘由说了。
公主看向翠青。
好在翠青的年纪还不大,离放出宫还有好多年呢。
翠青尚不识情爱,眼见公主一直看自己,便微笑回道:“虽宫女到了年纪就要出宫,只公主将来出宫尚驸马时带着我,我便也算是出宫了。”
公主拍手笑道:“这个主意好!不过将来便算不尚驸马,我也是要出宫的!”
太傅抚了抚胡子,微笑道:“殿下不可妄言。如何能不尚驸马?”
公主朝林黛玉看了看,笑道:“我像林姐姐一样招婿!”
太傅道:“公主尚驸马,除了儿女随驸马之外,同招婿也无甚不同。”
林黛玉抿了抿嘴掩口而笑。
公主如今才几岁,就已经打算招驸马了!
公主笑道:“林姐姐莫笑话。到时候可要偏姐姐好东西的!”
林黛玉便也笑着回道:“但凡臣有的,殿下只管拿去便是~”
公主狭促打趣道:“要宗大人,林姐姐也给么?”
林黛玉掩嘴轻笑:“人是人、物件是物件。哪里能说甚么给不给的。他若愿意,我留着有什么趣味~若他不愿意,可不是臣不给的~”
公主道:“这话说得正是!”
太傅轻咳一声,训道:“小小年纪就想这些!没得辱没了殿下的聪慧。”
公主立刻乖巧笑道:“先生教训的是。不过闲聊罢了。平常不想的。先生可千万别往父皇那里告状去~”
太傅点了点头,吃了口茶便离开了。
林黛玉随即也起身告辞。
公主也不挽留,只道:“林姐姐明日早一刻钟来,与我说说官媒人的事情~”
林黛玉自然应下。
回到府中,林黛玉换好衣裳,朱大娘的拜帖就送了进来。
林黛玉便吩咐朱鹮去将人请了进来。
因雪雁和云中总在一处干活,又是林黛玉和宗恒都准了的,官媒过来也只合了八字,走个程序、记录在册罢了。
朱大娘离开后,林黛玉便带着雪雁到书房,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打开,里边是一叠纸笺。
林黛玉从里边拿出一张,又把盒子盖好,然后递向雪雁,温声道:“当年你是被爹妈卖进府来的,签的卖身契原是死契。以前我原想留着你,可是姑爷不要,我便请管家把你的身契换了活契,左不过还有一两年工夫,到了日子也就是个自由人了。此时倒也不用特特去姑苏解约去。”
雪雁却后退一步,只道:“我想陪着姑娘,不出府去~”
林黛玉把身契塞进雪雁手里,笑道:“往后的事多着呢,由不得你偷懒的。只做一日给一日的工钱,做一月给一月的例银。若家里有事随时能抽身的,有甚么不好的。”
雪雁还要推辞,朱鹮却在外边道:“姑娘,门房来报,朱大娘来了。”
林黛玉把身契叠好,塞进雪雁的衣襟里,方问:“哪一位朱大娘?”
朱鹮道:“官媒朱大娘。”
林黛玉奇道:“朱大娘不是才走?怎的又折回来了?是落下什么不曾?”
朱鹮道:“走的那个是管着南区的朱大娘,这一个是管着东区的。”
林黛玉道:“去告诉管家,若有下人约了自去见了。不必来回。”
朱鹮又道:“是来见姑娘的。”
林黛玉道:“那便打发了罢。我没约甚么官媒。”
朱鹮应下,正要去,宗恒已经过来,只道:“不必去了。那个朱大娘我已经打发了。”
林黛玉便迎了出来,笑道:“姑爷今日回得早了些。”
宗恒道:“惦记着云中的事,就早走了一会子。朱大娘已经来过了?”
林黛玉道:“才走没多久。应是路上错过了。”
宗恒笑道:“这也就罢了。朱娘子做事是妥当的。黛儿今日只带着朱鹮也就罢了,让雪雁在家里着紧准备着,待定了日子就快了。”
雪雁咬了咬嘴唇,哎呀一声红着脸跑了出去。
林黛玉问:“方才这个朱娘子又是怎么回事?我们家还有谁要做媒不成?”
宗恒听林黛玉问,却收起了笑脸,只道:“这个不提也罢,说起这个我不得不说几句了。官媒衙门里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