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情模样、性子又是个什么样。会不会也如林大人一般约束着我。我可不乐意这么早就成婚。”
宗恒笑道:“梅叔父为兄弟定的自然好的。只若兄弟未婚妻也是个状元之姿、探花之才,梅兄弟却未得功名,岂不白白地矮人一头,埋没了人家姑娘?梅兄弟不妨趁着外放好好读书,正经考取功名才好。再一个林大人也从不约束我甚么。再一个,若是梅兄弟的未婚妻不考取功名,便算要约束兄弟,也只在内宅家中。出得门来,还得听凭梅兄弟的。”
梅公子笑道:“宗兄亦是先成家,后立业。我如今还未娶亲,自是要逍遥些日子的。”
宗恒道:“虽则我是先成家,后考功名。但也是每日用功不敢荒废的。兄弟言尽于此,梅兄弟好自为之。”
梅公子笑道:“我家就我一个,便吃老本也尽够了。况且未婚妻家也颇有资财,尽够使用得了。哪里要那样辛苦?”
宗恒微微摇头,只拱手道:“那便祝梅兄弟得偿所愿了。”
送别亲友,待船只都瞧不见了,宗恒方揽着林黛玉往马车走。
扶着林黛玉上了马车,宗恒把缰绳交给云中,自己也坐进了马车里。
林黛玉方问:“姑爷同这位梅公子自幼相识?”
宗恒笑道:“幼年玩伴。”
林黛玉握着帕子捂在胸口,微笑道:“幸亏姑爷没学了梅公子,长成了那样的性情。姑爷可知这位梅公子定的未婚妻是哪一位?”
宗恒伸手刮了刮林黛玉的鼻子,笑道:“便算姑爷我长在乞丐堆里,也还是这样的出类拔萃,不会耽误黛儿半分的。”
林黛玉微微脸红:“什么耽误不耽误的。长在乞丐堆里如何识文断字考状元?”
宗恒道:“林大人说得是。不过我还是觉得秉性是天生的。很能分清什么是玩伴儿,什么是同道中人。黛儿不必为前事后怕担忧。至于梅公子的未婚妻,说起来与黛儿也颇有些沾亲带故的。黛儿不妨猜猜?”
林黛玉道:“这如何猜得?”
宗恒道:“便是薛家的小姑娘。”
林黛玉皱眉问:“如今客居荣府的那一位?薛蟠的妹妹?”
宗恒道:“是妹妹。却不是嫡亲妹妹。堂兄妹罢了。”
林黛玉问:“可探过人品才情?”不过随即又掩口而笑,自己答道:“闺阁女儿,也难探查的。”
宗恒道:“这却不然。传闻那一位薛姑娘自小儿便跟着她父亲走南闯北的。便是关外异域风情也见识过,很是不凡。”
林黛玉问:“既是跟着走南闯北的,梅公子和姑爷竟都未见过?”
宗恒道:“梅大人和薛老爷订下儿女婚约之时我和梅公子均不在身侧。故此也未曾目睹薛姑娘芳容。”
林黛玉笑问:“姑爷很想见上一见?”
宗恒捏了捏林黛玉的脸颊,笑道:“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只梅公子十分想见一见他的未婚妻罢了。”
林黛玉道:“既定了婚约,总有相见之时。又何必急在一时。”
宗恒笑道:“这个‘总有’就十分玄妙。薛老爷带着薛姑娘各处奔走、行程不定的。或许梅公子他们一家才离开京都,薛姑娘便进京了,又或许正好路过梅公子上任之处,都未可知。”
林黛玉只蹙起眉头,颔首不语。
宗恒笑道:“梅翰林一家虽赴任去了,到底宅子还在,任期一到定要回来的。最多也不过三年罢了。黛儿却不必为旁人担心挂怀的。”
林黛玉微微摇头:“若薛姑娘果真是个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见识的人定然也是极多的。只今日观梅公子,也是个好逸恶劳、贪图享受的。薛姑娘将来嫁去梅家也不知要多费多少心思操劳。”
宗恒又捏了捏林黛玉的脸,方揽着她温声道:“薛姑娘既常年奔波,身子定然是极强健的。便算操劳一些又有什么干系?只黛儿这样的才要娇养着,不可多费心思、劳神劳力的。”
林黛玉抿了抿嘴,只道:“若那位薛姑娘真是个好的,自会得了梅公子的青睐。若她只是平平,便算我们操碎了心也帮不了半分。我也只当看个戏本子,白白叹一回也就罢了。”
宗恒笑道:“很该如此。”
原本因为军饷一事,京都便有了很多出缺,如今外放的大人们出京以后,空缺就更多了。
兵部少了一半人,便连禁军也少了一成多。如此各大家族、王爷、侯爷的,都想尽办法安插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