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逗趣。
只林黛玉的补药才停了不久,如今又要吃上,颇为郁郁,便没做回应。
胡乱想了一会,林黛玉便伸手勾了勾宗恒的手心,委委屈屈地问:“能不能……不喝药?”
宗恒道:“方才太医也说了,这邪气要吃药发出来好。不然闷着更伤身。”
以前一直喝药倒没什么,如今停了一段日子,再次吃上,方觉实在苦涩难忍。
林黛玉双眼泛起一片晶莹。
宗恒双手抚着林黛玉的脸,轻轻吻去泪花,柔声道:“有蜜桃、杏脯、梅子。不会很苦的。”
林黛玉用脸蹭了蹭宗恒的手,嗯,自己是不是太娇气?
宗恒一眼看穿了林黛玉的心思,就微笑,又亲了亲,然后才道:“不是娇气,是精贵~”
林黛玉心情顿时转好,抿嘴一笑:“如今吃药用蜜饯是精贵,以前却不用。可见以前养得糙贱的~”
宗恒也不在意,理直气壮地找补:“黛儿在家时脾虚胃弱的,自不能又苦又甜的伤肠胃去。那府虽看着贵气逼人,说不得也是金玉其外,自是只能糙一些,将就着过活罢了。哪里有咱们自己家里这样周到妥贴。”
林黛玉又笑:“果然姑爷怎样都是有道理的~”
宗恒很是得意:“那是。”见林黛玉把手伸了出来,就重新放回被子内,温声道:“既吃不下什么便先小睡一会子。等药好了我唤你起来。”
林黛玉便昏昏沉沉地睡了,然后吃药、继续睡着。
到了后半夜果然发起热来,不过因为吃了药的缘故,倒也没有很烫手,不至于热得晕厥过去。
因睡得早,约莫到了丑时,林黛玉便醒了过来,只觉头晕乎乎的,抬手摸了摸额头,果然发热了。
转头见宗恒坐在脚踏上,趴在床边上守着,就推了推。
宗恒立刻醒来,见林黛玉醒了,先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懊恼道:“怎么就睡着了!”
林黛玉赶紧捂着宗恒的手,软声道:“姑爷早起还要上朝,好歹睡一会。”
宗恒转头看了看,只道:“现在睡下去恐怕误了时辰。还是不睡了。”
说完了,宗恒便爬上床,另拿了被子搭在身上,只道:“黛儿再睡会,我在呢,无妨的。”
林黛玉微微往里让了让,口中却道:“怎么不去外边?过了病气可如何是好?”
宗恒却连着被子一起,把林黛玉抱在怀里,柔声道:“黛儿是素来体弱,累得病的。又不是什么时疫。不怕的。”
林黛玉方才说了两句话,已觉得疲累,挣扎不过,只能由得他去。
宗恒说得不错,便算是风邪湿寒,也着不上健壮的男人去。
宗恒轻轻拍打的被子,哄道:“好歹再睡一会,一会等黛儿喝了药我再上朝去。”
林黛玉闷闷地问:“可赶得及?”
宗恒道:“一会让雪雁先随了老爷进宫去。我打马过去也就是了,定然赶得及,不用担心。”
林黛玉便又放心睡下。
午后林黛玉总算又醒了一回,见雪雁在窗下绣帕子,便问:“雪雁,什么时辰了?”
雪雁立刻回道:“尚未到午时。”随即放下手中的帕子,将桌子上放着的小碗端了过来,只道:“姑爷吩咐了,待姑娘醒来便先喝冰糖雪梨汁润润喉,姑娘好歹喝两口。”
林黛玉微微摇头,支起身子,只道:“先将那半凉的水倒一杯。”
雪雁道:“这可不行。姑爷说了不能喝冷的。”
林黛玉道:“才醒呢。喝这个甜的太腻了。”
雪雁早揭了碗盖,只道:“姑爷说了,只放了一点点冰糖,不腻的。”
林黛玉笑斥:“姑爷说什么都遵着,我说的半句也不听。到底是谁的丫头?”
雪雁道:“但凡姑爷说得不是,我们也不会遵着。姑娘若有理,我们也不会不听。”
林黛玉就着雪雁的手喝了一口冰糖雪梨汁,果然不觉腻味,便都喝干净了。
雪雁用帕子替林黛玉擦了擦嘴,方问:“如何?姑娘可觉得腻?”
林黛玉道:“很是清爽。是谁做的,一会记得赏他一吊钱。”
雪雁道:“姑爷亲自做的。”
林黛玉笑道:“难怪要你巴巴儿地守着我喝呢。”
雪雁道:“便是两位厨娘做的,也是要守着等姑娘喝的。”
林黛玉又问:“姑爷何时起的,竟有工夫去做这个?身上可打理干净了?带着烟火气进宫可不好。”
雪雁回道:“卯时未到便起了。做了这个冰糖雪梨汁后又叫了热水沐浴,换了衣裳。身上没带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