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姑奶奶说话还要遮拦,还有什么趣儿。”
林黛玉轻笑:“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就怕姑爷说得惯了,到了外头,不像样的话儿顺嘴就溜了出来,岂非糟糕?”
宗恒一听,点头赞同:“姑奶奶教训得很是。以后在外头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肚子里有十句话也只挑一句说。断不可叫祸从口出!”
林黛玉捂着心口,闷了一会,又道:“我心里终究不踏实。”随后扬声问道:“朱鹮,去门房问一问,鲍太医今日可来过?”
朱鹮应了一声,自去问话不提。
宗恒问:“已看了鲍太医许多日,都没个结果,不用派人再去看着了吧?”
林黛玉蹙眉,忧愁道:“当初鲍太医的那句话,绝非我理会错了。”
宗恒道:“虽则如此,但鲍太医究竟是奉旨来的,哪里能轻易离开。”
林黛玉央求道:“便算不能离开,也总能见人……好歹再看几日,待父亲完全康复了再撤了人手也不迟。”
宗恒戳了戳林黛玉的脸,温声道:“派人看着便是,不费什么工夫。别愁了。”
冬至第二日,林黛玉和宗恒刚吃了早饭,冯唐就来叩门,回道:“爷,鲍太医正收拾细软,看样子准备离开呢。”
宗恒皱眉问:“昨日荣大管事过来,鲍太医知不知道?”
冯唐道:“我同门房确认过,说没看见鲍太医。只是荣大管事一路打马过来,并未隐藏消息,若说鲍太医不知,却也没个定论。”
宗恒微微沉吟,立刻吩咐:“小唐你和云中一起盯着。若他离开扬州城,便叫云中悄悄地跟了去,查到下处再回来。
鲍太医是奉旨在扬州为御史请脉的……小唐你再去官署问问,可有召鲍太医回京都的圣旨,有没有另派太医的旨意。”
冯唐应了一声,便即离开。
宗恒道:“只鲍太医看着便是个烈火如钢的性子,是问不出话来的。黛儿且宽心,老爷一日好过一日。
他在扬州,我们不好查。只他动身,必定会去他主子那里汇报的,定能寻到背后之人。且等着云中回报便是。”
林黛玉轻轻地“嗯”了一声。
不过一个时辰,冯唐便回来了,回道:“爷,官署里并未收到召鲍太医回京都的诏书。鲍太医上了下闽越南海的商船,许是……逃命去了。”
宗恒皱眉道:“好,你先下去,若云中回来,即刻来回。”
冯唐应了一声自去不提。
林黛玉轻声念着“闽越”“南海”二地。
宗恒问:“黛儿可有什么线索?”
林黛玉微微摇头,忽然道:“粤海将军邬家曾派人来贺外祖母的寿。”
宗恒道:“贾老夫人过寿必定是上下齐贺的,哪里能做特例。”
林黛玉道:“若是整十的大寿自不打眼。那一回却不是,且只史家和邬家送了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