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不会。”沈黛末连忙道。心想,又是一个原生家庭破碎的倒霉孩子,她怎么好意思责怪,而且人家本来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嘛。
宴席结束之后,顾锦华专门命令下人给沈黛末套了车马,并且让甘竹雨送沈黛末回去。
沈黛末想拒绝,但顾锦华的盛情实在难以拒绝,她只能妥协。
这还是她第一次跟甘竹雨同乘一辆马车,有些尴尬。
车身晃晃悠悠,车轮转动的吱呀声时不时的传来,沈黛末正襟危坐和他保持着安全的社交距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平稳地到了家门口。
“娘子回来啦。”白茶小跑着上前,帮着马妇搬凳子。
沈黛末撩开车帘,一抬头就看见冷山雁站在
家门口,黑袍如浓稠夜色,面若清冷白玉,静立在屋檐之下,整个人恍若矜贵不可触摸的神祇。
“郎君!()”沈黛末跳下马车。
冷山雁走下台阶迎她,看着她微红的脸颊,温声说道:醒酒的沆瀣浆已经熬好了,妻主回去喝点。?[(()”
“嗯嗯。”沈黛末点头。
“竹雨公子是否要进来坐坐?”冷山雁淡眸一抬,目光对向马车里的甘竹雨,神态眼神冷若冰锋霜雪,和刚才面对沈黛末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甘竹雨柔顺的福了福身:“多谢雁郎君邀请,只是奴是奉家主之命送沈四娘子回来,这会儿得赶紧回去复命了。”
冷山雁淡淡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你了。”
正好詹和这时从大门内走了出来,看到詹和,甘竹雨的眼神微微有了异样,和沈黛末他们道了别之后,他就急忙追了上去。
*
不过几日的功夫,甘竹雨就再次出现在了沈家,而且还堂而皇之地走了进来,直接越过冷山雁,拜见席氏。
席氏惊叹他娇柔纯良的长相:“真是个标致的孩子,他真是你干儿子?”
詹和笑道:“可不。我跟甘家熟得很,只是我许久不来城里,不怎么见过这孩子,还是前两天在街上,倒是这孩子先认出了我。”
“说明这孩子是个重感情念旧的人,现在有多少熟人见面都恨不得装不认识,何况我们这些老头子?都嫌弃我们无趣。”席氏道。
甘竹雨立马道:“怎么会呢?我打小就是被爷爷带大的,最喜欢跟老人家聊天了,不仅能陪老人家解闷,还能学到许多人生道理。”
这一番话,瞬间俘获了席氏的心坎。
既懂规矩,说话又温声细语,永远带着浅浅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席氏对他很是满意:“那你以后就常来我们家玩,陪我这个老人家聊天。”
说罢,席氏忽然叹了一口气:“要是我那个女婿,能想你这样好相处就好了。”
甘竹雨一听这话,瞬间琢磨出味儿来,顺着他的话往下接,说道:“外人都说雁郎君温柔和善,怎么会不好相处呢?”
席氏摇头叹息:“他那张脸冷冷清清的,不说话时,静静地坐在一旁就跟一块千年寒冰似的,实在让人难以亲近。也不知道末儿对着这样的冰人,是怎么熬过去的。”
詹和顺坡下驴,感叹道:“是啊。那人仗着出身不错,又是娘子贫贱时娶的夫郎,脾气矜怪的很。娘子平时忍他一定忍得很辛苦,要不然怎么成婚这么久,肚子还没动静呢?”
“是啊......都成婚这么久了。”一说起这个,席氏的情绪立马被牵制起来。
詹和与甘竹雨对视一眼,继续在席氏面前扇风点火。
“老哥哥,你说哪个女人不喜欢嘴甜乖巧的?你要是替娘子做主,收一房进来,娘子肯定开心。”
“可是末儿从未提过那小侍的事情。”席氏有些犹豫。
“老哥哥您真是糊涂了,娘子为什么不纳小侍?还不是因为顾忌冷山雁的面子!要是她主动那小侍,冷山雁肯定会大闹一番。可要是您给娘子纳一房小侍,冷山雁还能说什么?他总不敢跟您闹吧?到时候,您既能挫冷山雁的锐气,娘子又得了一位美侍,还落了一个好名声,说不定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抱个大胖孙女,百利而无一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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