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来,不如不杀了,先留下来吧。”
沈黛末点点头:“可以啊。”
“......嗯,好。”席氏点了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父亲...您还有事吗?”沈黛末问,言语中有催促的意思。
“没了,那我先下去了。”席氏淡淡道,瞥了眼被沈黛末护在身后的冷山雁,转身下了楼梯。
*
“太爷,怎么样?娘子她同意了吗?”白茶看席氏下了楼,立马上前问道。
席氏神情淡淡:“同意了,留它一条命吧。”
白茶察觉出席氏上楼前后的异常情绪,有些担心地问:“太爷,您怎么不开心?是不是娘子和郎君他们吵架了?”
席氏摇头:“不是。”
白茶捂着胸口:“没吵架就好,嗐,不过想来他们应该也不会吵架。”
席氏看着他:“怎么说?”
白茶道:“因为娘子和郎君感情好啊,娘子又是最最温柔和善的人,他们成婚之后别说红脸吵架了,娘子连一句重话都没有对郎君说过。郎君才嫁进来那会儿还没分家,他三天两口被胡氏和阮氏刁难,也都是娘子帮郎君出头解围,可以说是呵护至极了。”
“......哦,那末儿确实对他很好。”席氏的脸上看不清情绪:“我还有些困,先回屋了。”
“是。”白茶答应道。
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完饭,从前一直拉着冷山雁话家常的席氏一反常态地一句话也没说。
吃饭完,将筷子一撂下就借口困了回屋。
“太爷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突然间心情就不好了。”厨房里,白茶一边洗碗一边跟冷山雁说。
“我记得父亲今
() 天中午时还好好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冷山雁问道。
“像是去了一楼之后,我也问过太爷,他只说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困了,可我看着似乎不太简单,公子您是不是哪里惹了太爷生气了?或是忤逆了他?”白茶说道。
冷山雁轻倚着门框:“我倒是没有忤逆他...我猜他应该是生气妻主只给我买了缎子,没有给他买。”
“缎子?”
“娘子是想补偿我之前填出去的嫁妆,所以才买了三匹缎子给我,父亲一上楼,正好看见了。”
“原来是这样。那我估计太爷就是为这事儿生气,虽然太爷喜欢您,觉得您出身好,性格也好,又会持家,但是您太得娘子宠爱,娘子什么事儿都向着您,太爷可能会觉得娘子娶了夫郎忘了父亲......太爷不会生娘子的气,只会将一切都怪在您身上。”白茶叹气:“这些男人都这个样子,视妻主和女儿为天,把妻主身边的小侍当仇人,把女儿身边的男人也当即将反目的仇人,女儿要喜欢女婿,却也不能太喜欢女婿,提防戒备。要是夫妻关系亲密无间,甚至会觉得女婿是狐狸精,抢走了自己养大的女儿,挑唆找事儿,一来一去就成仇了。”
他继续道“不过太爷也还好,没有冲您发火,也没有给您找麻烦。要是胡氏非得把房顶掀翻不可,既然这事儿没闹起来,公子要不就当无事发生?”
冷山雁骨节修长的手指揉着太阳穴:“席氏和胡氏不同。胡氏忤逆了也就忤逆了,反正妻主不喜欢他,我也不用给他面子,可席氏是妻主的亲爹,还是要去跟他认个错。”
“啊?”白茶惊讶:“公子你认什么错?是娘子愿意给你买的啊。是席氏自己小心眼,连女婿的醋都吃好不好,您还要去跟他道歉?那您不憋屈死了。”
冷山雁藏着危险的眸子半眯着:“不过动两下嘴皮子而已,又不损伤利益,我不在意。”
他活了两辈子,为了在顾太爷手下讨生活,什么样的话都说过,自然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白茶还是不解:“娘子那么喜欢您,您只要继续笼络住她的心就好了,管他做什么呢?说白了,席氏一个小侍又被发卖过,您愿意给他这个体面他才有体面,要是他这个样子,这个体面咱们不给他了又怎么样?”
冷山雁双手环于胸前,修长的手指在臂间轻点。
平心而论,他从来不觉得席氏对他而言是个威胁或对手,甚至连胡氏的危险性都不如。他给予席氏的一切尊重都是看在沈黛末的面子上,但凡换一个人,他连半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可他是沈黛末生父这一点,就足以拿捏住他,或者说,他主动被拿捏。大家同处一个屋檐下,席氏心情不好,这种情绪终归会被沈黛末发现,并影响到她。
晚上,冷山雁捧着一匹绢布和一匹雪白色的缎子走进了席氏的房间。
席氏正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冷山雁坐在床边,脸上端着公式化的笑容:“父亲这么早就休息了?不看看妻主特意为您买的
料子吗?”
背对着他的席氏动了动(),转过身?()_[((),看了眼料子说道:“这不是末儿给你买的吗?”
冷山雁笑道:“怎么可能呢,我哪有那么大的面子让妻主单独给我买料子。是妻主她一心惦记着您,想给你做体面的衣裳,只是她第一次买缎子,拿不准好坏,担心店老板诓骗了她,所以才拿到一楼让我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