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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凝香(1 / 2)

红纱帐暖,玉露凝香。

李昱翻手掀开帐幔,榻下衣裳散乱作一堆,鹅黄的里衣、素白的中单交叠在一处,荒靡得使人羞看。

他从凌乱的衣裳里层中摸出一物,攥在手里半晌,垂头自嘲似的笑了笑,递进了纱幔。

玉佩下的五色丝绦轻晃,刺目得心慌。沈朝紧紧地盯着这枚玉佩,一错也不错。

李昱的声音干涩到平直:“这是你离去那日,托陈胤兰交还我的玉佩。”

纱幔后的人影忽然顿住,她的神情在如雾的红纱下模糊难辨。

李昱微微侧过脸,攥着玉佩的手极其用力,他一字一顿:“玉佩既送与了你,便是你的所有物。你若不喜欢了,不想要了,不必归还,就直接摔碎罢了。”

沈朝没有接过玉佩,话音听着极为冷静:“那你想知道,我会如何选择吗?”

李昱浑身僵直,忽地别过脸,垂下眼眉:“不想知道,你别说了。”

他转身的瞬间,腰身猛然被抱住,极紧的,炙热的,他微微睁大了双眼。

沈朝声音带上了哭腔似的沙哑:“你是想让我愧疚死吗?”

在他最痛苦的时刻,等来的却是她丢下玉佩,无声无息离开的消息,他那个时候该有多绝望?

可即便重逢之后,他也从未提过经历的这些苦痛,更没有质问她为何离开。好像只要她还在,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

明明在意极了,却要装作不在意地说出“我不想知道”,他甚至在畏惧,她是真的不想要了,不喜欢了。

他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却屡屡为她患得患失,一次又一次为她低头,为她放弃一切。

这样的人,这样的爱,让她怎么能不愧疚?怎么能不心疼?怎么能不爱?

“李昱,如果不是那日遭受了追杀,我不会不慎遗失了玉佩,也能站在你的左右,陪你一起度过那段最难熬的时光。”

沈朝紧紧地抱住他,一字一句坚定且清晰,“玉佩,我喜欢,也想要。你,我非常喜欢,非常想要。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

李昱掰开沈朝的手臂,猛然转过身,捧起她的脸庞,声音颤抖:“关山魂梦长,鱼雁音尘少。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他的唇还在轻颤着,缓慢覆上她的唇,像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般,极其轻柔,嗓音干涩:“阿朝,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

赤凤衾被翻涌,鸳鸯双枕起伏,红烛都几乎燃灭,红纱帐里的动静却仍未歇。

沈朝突发奇想,又问道:“若我有一日真的不喜欢你了,你会放我离开……”

话音还没说完,都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呻/吟。

照他现在这副模样,绝无可能大度地放她离开,沈朝觉得自己真是问了个极蠢的问题。

李昱轻声道:“倘若有朝一日,你不喜欢了,唯有一法可解,如同摔碎玉佩一样,如此对待我。”

宁为玉碎,这意思分明就是,除非他死。

沈朝的声音断断续续,夹着几欲破碎的轻吟:“我,我好像,上了一艘,贼船,怎么,怎么也下不来了……”

不知是沈朝方才那句假设的缘故,还是因为误会而冷落了他好些日子的缘故。

整整一夜,动静都没停歇半刻。

沈朝浑身都在打着颤,挣扎着要往外爬,却连半步都没爬出去,就被抓着脚腕拉了回去,身体又翻了个面继续。

本来紧扣着床沿的手都失了力气,沈朝嘴唇都咬出了血痕,脚趾不住地蜷缩着。

半截皓腕垂出帐幔之外,红纱之间雪腻酥香若隐若现,任是谁见了这副场景,听着这极为靡靡的声音,都不免面色绯红,羞得掩耳遮目。

如兰如麝的袅袅熏香中,那红纱帐里的人声影影绰绰,混杂着高低宛转的轻吟,几乎令人能酥掉半边身子,“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见肌肤,此时还恨薄情无?”

也不知是他从哪里学来这样的淫词艳曲,沈朝侧头咬着指节,浑身都在颤抖着轻喘,她终于哀哀地低声讨饶:“行潜……饶了我这回……”

这种时刻,如此亲密地唤起表字,惯来冷硬的人如此柔声讨饶,便是铁石心肠,也都化成了绕指柔。

李昱横抱着沈朝去温泉里清洗,可谁知沈朝迷迷糊糊间又开始不住地低声唤:“好哥哥,你且饶了我这回,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一会儿“好哥哥”,一会儿“行潜”,胡乱地交错在一起,混乱间还被李昱哄着唤了好几声“夫君”。

这下又从温泉到案几,从书案到小榻,天亮了又暗,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年。

沈朝再醒来的时候,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又是羞恼又是无可奈何地任由始作俑者手把手地喂饭。

用了膳她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睡过去的前一刻还在想,这到底是那两杯酒的缘故,还是刚开了荤的毫不节制毫无人性。

连着好几日,沈朝都有些恹恹地不欲出门,直到一日李昱铁了心带着她一同乘车出游,逛了好几家铺子,又是买了许多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简直是难得的闲情逸致。

回去的途中又下起了濛濛细雨,沈朝全身酸软地靠在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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