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佑的同时,也在栽培着自己,想将自己送入宫中,登上那后位的宝座。 偌大的家族中,所有人都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是一种福气,完全没有一个人在乎她的感受,也没有一个人询问过自己的意愿。 从头到尾,她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看着族中姐妹头来羡慕的目光,她只觉得可悲可笑至极,明明是身不由己的无奈,在别人眼里却是一种荣耀与权力的象征。 但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最后登上皇位的不是黎祈佑,也不是先皇暗自扶持的五皇子,而是名不经常的黎宴。 她第一次见他时只有十三岁,在一次皇家的宴席上。 那个男人坐在高位,百无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酒杯,忽地,从屋檐上飞下来几个黑衣人拔出剑就要刺向他。 宴会上慌作一团,可黎宴却一动不动,唇角还似乎带着冷笑,他掷出酒杯打在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那黑衣人来不及反抗就被击飞出去。 随着黎宴的一声“杀”,隐于暗处的暗卫突然出现,三两下就将黑衣人全部捉拿,可那些黑衣人在被捉的第一时刻便咬破了嘴里所藏的毒药,即刻就毒发身亡。 黎宴见状也不恼,他慢条斯理地走了下来,平静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与他目光接触的一瞬间,柳若眉顿时觉得自己如坠冰窟,窒息地喘不过气来。 完全不像是十九岁少年的眼神,冰冷、淡漠、可怕、无情,仿佛还凝聚着淡淡的杀气。 他摆摆手让暗卫将黑衣人的尸首全都带了下去,清理完场地后,宴会重新开始。 在场的其他人全都胆战心惊、诚惶诚恐,可黎宴却跟没事人似的,看不出任何不快,仿佛遭受刺杀的不是他一般。 宴会结束后,柳若眉受到了惊吓,她卧病了三天,整天浑浑噩噩,后来,她又听说,那天筹谋刺杀的主谋已被查到,诛了九族,而那主谋则是被吊在城门楼上,暴晒了三天三夜,她还跑去偷偷看了一眼。 就那一眼,让她永生难忘,那人浑身通红,裸漏在外的皮肤已经化脓流出了黄水,整个人散发着恶臭,甚至会有乌鸦来啄食。 她想吐,实在是怕了,她惧怕这个皇帝,她不想当皇后,不想当任何一个人的皇后,她只想过好属于自己的一生。 不过好在黎宴并不喜女子近身,他不纳妃嫔,态度强硬的甚至连太后与她父亲都毫无办法。 他不像先皇般忌惮柳家,反而柳家畏惧着黎宴,因为他实在是深不可测,若棋错一步,那柳家便再无翻身之地。 柳家是想要荣华富贵,可前提是得要活着才行。 于是,他们便更想将自己快速送入后宫,让她时刻陪伴在柳太后身旁以此来接近黎宴。 可事不随人愿,她在宫中待了六年,却并未见到过黎宴几面,有时的远远一见却足以带给她极为强烈的压迫感。 柳太后知道黎宴不好对付,所以对于她的毫无进展并没有多说什么,可她还是必须得在她面前装作是一副对黎宴用情至深的模样以此来麻痹柳太后,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若是让她知道自己不愿的心思,那么她的后果是不言而喻的。 她想活,却找不到活的出路。 可如今不一样,宫里有了皇后,太后又被禁足,也许真的有人能带她走出柳家这个泥潭,还她一个自由身,她愿意赌,愿意赌皇后娘娘能够帮她。 “娘娘,接近陛下并非我所愿,还请娘娘恕罪。”柳若眉羞愧地低下头,虽不是她本愿,但之前她却是处心积虑过,想着在柳太后面前做做样子,可是没有一次是成功的。 想及此,柳若眉抬头看向宋时锦,真诚感慨地说道:“娘娘,陛下是真的喜爱您,这么多年,民女从未在陛下身边见到过任何一位女子,您是最特殊的存在。” 宋时锦闻言轻笑:“谢谢,不过你也很特殊。” “什么?”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一句话,让柳若眉有些怔愣,她“刁蛮任性”了这么多年,连下人对她都没什么好脸色,竟能从别人,还是从皇后娘娘口中听到这一句话,属实让她感到惊讶。 “你不必诧异。”宋时锦笑着,她覆上柳若眉的手给她信心,“你很好,我也很欣赏你。” 在柳若眉发亮的注视下,宋时锦继续说道:“深陷困境的人很多,有的人只会自怨自艾毫无作为;有的人会为了跳出泥潭,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去将另一个可怜人当作跳板。” “可你不一样。”宋时锦眉目带笑,语气温柔,“你愿意为了逃离做出努力,也没有去伤害其他人,我欣赏你,也愿意去帮助你。” “所以,你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