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三声后,他才推门而入,小步到两人面前。 “陛下,阿时姑娘,天色已晚,现下可是要用些膳食?” “传吧。”黎宴声音缓缓。 得了命令的徐福退身出去,走前还给宋时锦留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宋时锦不明所以。 此时宫人们鱼贯而入,端着盥盆的宫人走在前列,低着头将其放置原位后便退了出去。 后来者则是将膳食一一摆放好,他们有条不紊的各司其职,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一切安置好后,宫人们又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黎宴走到盥盆前,将绫帕浸湿,宋时锦见状,上前拿过绫帕,“你右臂上还有伤,不能用力,我来吧。” 她捏着绫帕在水中绞了两下,绫帕由桑蚕丝所制,摸起来有些冰凉,吸水性也是极好的,捏在手里的触感是恰到好处的柔软。 扭干后,宋时锦将绫帕递给黎宴让他擦手。 黎宴接过后,将绫帕攥在手里。 这些本是宫人的活,但这些力所能及的琐事,他却从不让他们插手。 一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二是他喜欢安静。 但阿时不一样,她不是别人,有她在身边他什么都可以接受。 思及此,黎宴蓦然一笑。 宋时锦被他的笑容晃了晃双眼,在她不解其意时,她听到了黎宴的道谢声。 “谢谢阿时。” 宋时锦一怔,随后失笑。 她没想过黎宴会同她道谢,在她看来要身居高位的人表达谢意与歉意是极为不易的。 也许她还对黎宴抱有一丝偏见,又或许这是她对高位者固有的敌意。 也不知是不是她未失忆之前的潜在意识所为。 但现下看来还是得改改了。 两人来到桌前,宋时锦顿时被眼前的饭菜映得眼前一亮。 他们舟车劳顿许久,虽说一日三餐并无苛刻,可和面前的这些食物比起来,还是大有差距在的。 “吃吧。” 见宋时锦发亮的眼神,黎宴眼尾的笑意愈发浓烈。 她总算是有些鲜活气了,一路上她虽未提什么,但惶恐不安的思绪还是充斥在她心头。 直至现在她的那种强装镇定的忐忑之情才渐渐压了下来,展现出了最初的性格状态。 他想让她保持着这种状态,不再对自己设防,不再对他留有敌意,而是将整颗心交予自己。 那他将会拥有完完整整的她。 黎宴用左手给宋时锦盛了一勺玉竹银耳汤,放在她身前道:“这汤有清热之功效,也可用来解腻,尝尝,对身体好。” 调好的粥羹颜色橙黄,光亮饱满,上面点缀着鲜红色的花沫,看起来十分养眼。 宋时锦接过喝了一口,脸上愉悦的表情更甚,“好喝!” 她放下碗勺,给黎宴也盛了碗新的端给他:“阿宴也尝尝吧。” 她想了一下,既然已经决定要放下戒心,而黎宴也将自己当做朋友,那就不应该那般扭捏。 他让自己唤他名字,可直呼其名太过于直白也十分见外,还不如这般称呼。 宋时锦轻快透亮的声音传入黎宴耳中,他伸出的手一顿,抬眸与她对视。 黎宴眼中的情绪加深,浓得让宋时锦不由得移开视线,错开目光。 “阿宴?”宋时锦伸着胳膊,轻声唤道。 黎宴回过神,掩掉眸子深处的涌动的情绪,接过玉碗的手指暗自摩擦着。 不行,不能吓到她。 见他神色如常后,宋时锦心大得将这个小插曲抛之脑后,她欢快地吃着桌上的美食,心情极为愉悦。 每当她觉得哪道膳食味道极好时,顾及着黎宴伤口的不便,也会给他夹上一箸。 她吃得很快,但动作却丝毫不显得粗俗无礼,反而十分雅致养眼。 着她的福,黎宴竟然也有些吃撑了。 “阿宴待会儿要做什么?”宋时锦将最后一口吞下,放下银箸问道。 黎宴将帕子递过去,略微思量一番,才说道:“此次去北昭是为了捉拿反贼,现下霍丛已被捕归案,朝中事务想来也是堆积众多。” 宋时锦点头理解,他怕是要去处理公务了,果然上位者不是那么好当的,真是辛苦,不过,他也确实是一个好皇帝。 “也不急于这一时。”宋时锦站起来,试探着问道,“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