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语言,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公子救我于危难,我感激不尽,但我也因公子徒有一灾,如此,是否可以求公子一个恩典?” 黎宴回身静静注视着她,她的眼睛很亮,像是在闪着光彩,流光溢照、夺人心神。 这个小骗子。黎宴轻轻地摩擦着指节,薄唇轻抿。 真不想放开她。 “你想离开?”黎宴并没有藏着掖着,反而直截了当。 宋时锦诧异了一瞬,没想到他非但猜了出来,还直接点明,她的耳根瞬间有些发红,她和黎宴错开目光,睫毛微颤。 不是说黎宴不好,但现在的她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陌生的,不是说不信任,一个陌生的环境,一群陌生的人会让她恐慌。 这样来说,还不如一个人来的自在。 况且,她与黎宴相识不久,突然的离别对他们说也没什么损失。 她一直这般认为。 人生如逆旅,他们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过客,擦肩一瞬的交情,总会随着时间慢慢遗忘。 “公子觉得呢?”既然被猜到了心思,宋时锦也不慌了,反而笑着问道。 但她也同时察觉到了黎宴眸子中的一丝落寞。 是在伤心吗?宋时锦不明白。 可是为什么呢? 本就是较为熟悉的陌生人不是吗? 她不敢深想,想的越多思想负担就越大,自己离开的阻碍也就越大。 “阿时。” 宋时锦心底猛地一颤,这几天她第一次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竟有一番别样的意味,不可言语。 她又听见他说:“你有选择的权力,正如你所想,我们已经两清了,你当然可以选择去留,但你不愿意留下来,证明我还不够好。” 黎宴自嘲般低笑一声,在宋时锦看来他的眼神暗淡无光,脸色都有些微微发白,显得十分落寞。 宋时锦顿时心里发紧,她狠心低头,不再看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心软了,那就彻底走不了了。 “公子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宋时锦垂眸,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她突然下定决心般抬头看向黎宴,粲然一笑,“我的伤已好了一大半,既然公子准许,那我便不再给公子添麻烦了。” 宋时锦眉眼弯弯,眼神明亮,在她的注视下,黎宴轻叹,他上前一步,低头与她对视,让自己占据她整个眼眸,轻声开口,又带有些许勾引的意味,“阿时。” 离得近了,宋时锦能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脑子混乱了半晌,下意识缩了缩脖颈,声音显得极为青涩婉转,“公子。” 无意识发出的声音,连宋时锦自己都惊到了。 怎、怎么能这么娇? 黎宴也顿了顿,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身体在渐渐发烫,燥热感在体内横冲直撞,渴望发泄,渴望占有,渴望掠夺,在宋时锦没注意到之时,他眼底闪过一丝猩红,却硬生生将它压下。 他不能吓到她,在她还没有接受他之前。 黎宴平静一番,默默后退一步,脸上带着歉意,“抱歉,吓到你了,我只想给你这个。”他解开腰间挂着的墨色绸缎腾云荷包递给她。 见她有些迟疑,黎宴伸手拉起她的手,清凉宽厚的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宋时锦一顿,黎宴却面色如常,只慢慢用手指摊开她的手,将荷包放于她的掌心,玄色的荷包映在宋时锦手上,更显得她皮肤白皙。 黎宴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在她手心勾了勾,惹得宋时锦指节蜷缩了番,像是拿着烫手的山芋一样,灼得她手心微红。 宋时锦轻吞了下喉咙,有些无措。 黎宴勾着精致的眉眼,暗自勾唇,“拿着吧,无需和我客气,相识即是有缘,你孤身一人,总要有些银钱傍身。” 耳边是他低哑深沉的声音,宋时锦脑子有些乱,甚至出现了一瞬空白,她仔细辨别出这些字眼,理解了意思之后,她没有拒绝,因为她确实需要这些。 “多、多谢公子。” 不过,又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她没有记忆,不了解自己的过往,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黎宴,况且他风姿绰约、气质斐然,为人正直,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与依赖。 很多时候一旦对某个人产生依赖,便会失去独立思考的能力,全权依附于另一个人,她不喜欢,她想要自由。 一个从她心底喷涌而出的念头,哪怕只是短暂的自由,那也是她迫切需要的。 黎宴是个好人,但跟着他回去,她不能保证自己是否又是入了囚笼,套了枷锁,失了本心。她只是个丫鬟,在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