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将军手握兵权,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么?” 眼见着傅霖有些不悦,宋时锦话锋一转又说道:“朕知道傅将军是为了朕、为了北昭的江山社稷着想,可朕相信你,相信你的能力。傅将军不会让朕失望吧?” “陛下......” “傅爱卿。”宋时锦声音略微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朕相信你不会辜负朕的期望,北昭的安危就交予傅爱卿了。” 说罢,宋时锦还朝着傅霖露出欣慰的表情。虽说傅霖的神色有些许愤怒,但还是低头答了声“是”。 他要是沉不住气又怎能身居高位这么多年呢? “好热闹啊,怎么这么多人?”人还未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宋时锦听到这个声音,震惊之余便不自觉弯了弯眉眼,越过傅霖又朝前走了几步,“皇叔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不刚进京,还来不及换洗衣物就先过来看你了。”来人一袭红衣,肆意张扬。 “宁王殿下。” 穆清澜和傅霖都朝着来人行了一礼。 宁王宋温言是先帝的十弟,是当年夺嫡之乱中除了先帝,唯一存活下来的皇子,与宋时锦只差了十岁,许是亲眼见识到了皇室的冷血无情,他从不干涉朝政,一心只向往宫外自由自在的生活。 自成年之后,便醉情山水,出宫寻着自己的归宿,每到一处都会给宋时锦寄来信件,诉说着一路上的趣闻与当地特色。 他就像一只出笼的鸟,无拘无束才能活得肆意。 “傅将军怕是公务繁忙,应当没有时间留下来听本王与陛下之间的私事吧?” 宋温言对谁都是笑意盈盈的样子,但傅霖还是从他的笑容里看出了对自己的不欢迎,随即在心里冷哼一声,说了句“微臣告退”便拂袖而去。 “这几年他倒是越发猖狂了。”宋温言眯着狐狸眼朝傅霖的背影撇了一眼,再面向宋时锦时脸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一段时间未见,小锦又长高了。” 宋时锦拉下宋温言拍着自己头顶的手,撇了撇嘴,语气中带有一丝委屈:“什么一段时间,皇叔足足有一年都没回来了。” 宋温言待她极好,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觉得自己像个孩子,也会有长辈的护佑。 “是皇叔不对,让小锦受委屈了。”察觉到宋时锦情绪有些低落,宋温言连忙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慰道。 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宋时锦微怔,随即又笑道:“皇叔说什么呢,能看见皇叔我已经很开心了,今晚还能多吃两碗饭呢。” “哈哈哈,就属你嘴甜。”宋温言笑得开怀,惹得宋时锦有些不好意思。 “皇叔!” “......” 一旁的穆清澜和穆清蕴两人虽插不上什么话,但还是由衷地为宋时锦感到高兴,她本就该这样灵动啊。 接下来几日,宋时锦和穆清澜于朝堂上处处针对傅霖,对其任何提议都持有异议,言辞有理有据,让他无法反驳,只能面红耳赤,毫无还手之力。 “快到极限了。” 穆清澜将鱼食撒入鱼塘,引得池里的龙凤锦鲤争先恐后,堆作一团。 “那就看看能不能钓到大鱼。”宋时锦将剩下的鱼食一股脑都倒入池中,见鱼儿们越发疯抢,她长长叹了口气。 希望一切顺利吧。 “万一那傅霖不入瓮呢?”穆清澜眉头微皱,这确实不是万无一失的法子,而且危险系数很高。 “那就当作是散心了,也没什么损失不是么?”宋时锦看向他,眉目间带着笑意。 微风拂过,吹动她的发丝,也吹乱了穆清澜的心。 他连忙与她错开视线,耳根微微发红,说话都有些结巴,“最、最近,也把他逼、逼急了,或许会漏出马脚。” 宋时锦对于他突然间的不自在有些诧异,但听到他的话还是被转移了注意力,便没有再多想他的异常,接过话: “这么好的机会,就算知道是陷阱,他或许也会搏一搏的。” 过几日就是秋猎了,届时,她会调离身边暗卫,就是要给不轨之人可乘之机。 不过,就算有人来刺杀她,傅霖也不会蠢的落下什么把柄。 所以要做的并不是靠着杀手来指认他,而是假装失踪,使敌在明我在暗,看看傅霖在她失踪的这几天会有什么大动作。 若是他安分守己那就只能另寻他法,若是他大逆不道,那...... 宋时锦垂眸,她也不想走到这一步,但她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