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悠斗的故事,她忽然很好奇,止水的学生时代是什么样子?
以他的受欢迎程度,应该没有悠斗那么混不吝,或许更像卡卡西那样,但又比卡卡西更八面玲珑。
难得的,她产生了一丝好奇心。
在与安珠告别后,她打算去公园接鸣人回家。
鸣人这个小子今年三岁了,成天与佐助打打闹闹——今天我抢你积木,明天你偷我零食,孰是孰非吵个不休,偏偏又不肯绝交,上午吵架下午和好,然后就一起搞恶作剧,情绪变化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海月每每见了,都不免感慨一番,人类情绪的不稳定性。
地上的雪厚厚的,踩上去还有沙沙的声响。
大部分的雪都被环卫工扫到了路边,一垄一垄的,像是丰收后的麦田。
海月往干净清爽的大道上走了一会儿,还是经不住诱惑,折了方向,沿着边边角角的雪堆跑跳,从这个跳到那个,溅起的雪花湿哒哒地落了一身,从里冷到外,她打了个抖,跳出来,像淋了雨的猫一样,甩甩袖子,蹬蹬裤腿。
止水路过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鞋子都湿了,”他走过来,莞尔道,“一个人在这边做什么呢?”
“……”
难得一遇的幼稚行为被捉了个正着。
她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眼神飘忽,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然后,她眼珠一转,作势就要跑——
“差点忘了,我还得去接鸣人!”
她跳出雪堆,往公园那边跑。
止水拉住她,哭笑不得道:“不急,鼬在那边盯着他们两个——你最好先换双鞋。”
“我接到他就回去,很快的。”
他摇摇头,蹲下来,也不知怎么想的,将火属性查克拉聚集在手心,试着靠细微操控的热风,吹干鞋面。
不过他的微操控不算熟练,差点儿就点了火,把鞋面烧了!
空气中弥漫着皮革烤焦的烟味,以及一丝极力掩饰的尴尬。
海月低下头,看着他黑色的发旋,以及冻得微微泛红的耳朵,咯咯笑起来。
“你笑什么?”
止水蹲在地上,仰着头,坦率的眼神中藏着一丝无奈和窘迫。
他张开嘴,话未出口,自己先笑了:“先说明啊——我这是好心办坏事,不接受嘲笑!”
“我没有,别诬赖人!”
其实,她离回家也没两步路,换双鞋很快,更不用说她还有飞雷神。
止水应该也明白这一点,但方才那一刻,就是没转过弯来。
她觉得好玩的地方在于,他这一行为,跟她刚刚玩雪有点像,都是莫名其妙的,没过脑就去做了。
“真的没笑人?”
“真的!”
“没有嫌我多此一举?”
“没有!”
他故作沮丧地叹口气,一副“我都看出来了,你在说谎”的表情。
海月笑盈盈地望着他,然后说了句“幼稚”。
止水也不犯浑了,从地上站起来,道:“晚上你有来吗?”
“来吧。”
“那我就去点菜了,六点记得过来。”
海月朝手哈了一口热气,边搓边道:“这次来多少人?”
“二十七,加上你就是二十八。”
“邀请函总共发出去三十一张吧?”
“嗯,不是所有人都来。”
她想了想:“我可能也就认识不到六个人。”
——而且这六个人都是平时跟止水玩的比较多的,海月见过面,会叫得出名字。
“不碍事,到时候你跟我坐一桌。”
说着,他从口袋拿出一副手套,递给海月。
“嗯?”
“我一会到店里,那里有暖气,你先拿去用。”
这副藏青色的手套在止水的口袋里捂了很久,还带着余温,抓在手里,像抓着一个早晨灌的暖手袋,没那么烫,却又正正好。
***
美嘉眉头一皱,发现事情不妙。
——这个波风海月绝对有刻意打扮过!
她一头黑亮的公主切长发,白衬衣和粉红马甲叠穿,脖子系一条红围巾,外边披一件卡其色棉衣,厚厚的毛领子连帽暖呼呼的,下身穿着白色牛仔裤和棕色短靴,看着干净利落。
她脱掉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然后摘下围巾,裸露的脖颈处,还能见到一条黑色choker,蓝色吊坠在锁骨上方两指处,微微晃动!
唯一与衣服色系不搭的就是一副藏青色手套。
然后,大家就见她摘下手套,理所当然地塞进了止水的口袋里。
“……”
沉默,震耳欲聋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