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忘把地砖盖回去。
没有光源的甬道漆黑一片,弯弯曲曲,时上时下。
止水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勉强照出一条道。
而女孩就跟长了眼睛似的,毫不犹豫地往前,几乎没有对黑暗、对未知的恐惧和犹豫。
甬道里的灰尘起起落落,止水打了个喷嚏,前方衣料的窸窣声停了,一只手探到了他的面前,像给小孩量体温一样,贴上了他的额头。
这只脏兮兮的手就这么隔着颗粒感的灰尘,贴着他冰凉的额头。
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蜘蛛网黏腻的触感。
从某种层面来说,宇智波止水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怪人。
他就这么莫名的笑起来。
“你真奇怪,”他说,“尽做些出乎意料的事。”
海月不明所以,但也跟着笑起来。
微弱的手电光源打在他们中间,伴随着孩童的欢笑,有那么些诡异。
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来,说不定会被吓跑!
大约过了八分钟,他们钻出甬道。
这个疏散通道的另一侧出口,正对着后山小溪。
这条溪水清澈见底,水面仅仅没过脚腕,很适合小孩在夏天嬉戏。
见到水,她发出欢呼,轻快地扑过去,将身上的灰尘洗净。
她的西瓜头不圆润了,打湿后一缕一缕的,像是腰带的流苏。
止水也跟着洗了洗,清凉的水流拍在身上,让人不由得眯起眼睛。
“你爬了那么久,过来就是找小溪?”
她没有回答止水的问题,专心致志地盯着溪水,目光在石缝间搜索,忽然一掌拍下,水花四溅,徒手抓了一条鱼!
这条鱼是黄色的,也就比蝌蚪大一点,单手可以捧起来。
不过为了防止鱼逃走,她用了两只手。
她就这么捧着鱼,递到了止水跟前。
“给我的?”
“眼珠!”
“你是说鱼眼珠送我?”
她点点头,算是回应。
后山风大,卷起千层花香,溪水汩汩流淌,鸟叫虫鸣,络绎不绝。
止水捧着张大嘴巴的鱼,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
这鱼太小了,吃也不是,但若放生,又未免拂了这位新朋友的面子。
他试着讲道理:“我们把它放回去,再抓只大条的烤来吃好不好?”
这时的海月已经蹲在岸边的草丛里抓蚂蚱了。
她不明所以地回过头,只见止水单手抓着那只快要死掉的鱼,另一只手捡起鹅卵石在水里摆了一个“圆阵”,然后把鱼放到圈起来的“阵”中心。
这样鱼跑不走,也不会马上缺氧死掉。
海月凑过来,稀奇地盯着暂时被圈养起来的鱼。
那一边,止水往更深处走去,不一会儿,抱回来一只脸大的鱼!
鱼扑腾着,但因为身子被小刀扎穿,怎么也扑腾不走!
海月再次发出欢呼声!
“看来你很喜欢。”
他其实说不准是大鱼本身使她兴奋,还是鱼散发出的血腥味让她兴奋。
总之,他在石子滩上架起柴堆,用生疏的手法处理了鱼。
他还是第一次处理活鱼,之前只看父亲做过。
他凭着记忆刮去鱼鳞,拿掉内脏,结果却把鱼处理的稀烂。
他把鱼穿在削尖的树枝上,不好意思地笑笑:“稍微有点儿难看,不过烤起来应该不差——我带了盐。”
海月并不介意鱼的形状,见他支起鱼,便在地上找了两块石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起来。
“你捡的不是打火石,”止水凑过来,看了一眼,“点不了火的,我试试那个——”
说着,他开始结印,速度慢的像是老奶奶啃牛筋。
一分钟后,他结完最后一个印,在海月好奇的目光下,手掌半握放在嘴边,腹部发力,猛的吹出一个西瓜那么大的火球——
可惜这个火球是空心的,没维持一会儿,啪的一下炸开,飞溅的火星没有点燃木柴,倒是七零八落地掉到了他和海月的身上,冒了烟。
火星很快就灭了,但烫伤是难免的。
止水连连道歉,生怕把人给惹哭了!
“……”
海月倒是没哭。
她对痛觉有些迟钝,盯着手上起泡的地方,好奇的舔了一口。
止水挠挠头,看着她的样子也不知该说什么,心里的歉意更深了。
老实说,在忍术失败前,他其实还挺有信心的。
虽然实际成功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今天的状态不错,直觉告诉他大概率能成功!
——结果翻车翻的一塌糊涂!
他欲言又止地把“我想再试试”几个字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