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票,带着刚认识的朋友逃亡。
过了安检进入候机室,尤听雪忍不住问:“霍临枭,机票目的地……”
“是你家,我想着,你应该会想回去看看,而且我听说你在霍临霆身边挺久,他不是会记得身份证补办这种事的人,你应该也需要回去办一张长期身份证。”霍临枭理所当然地说,不觉得这是多大的事情。
他不知道,这是这么多年,除了母亲之外,唯一一次有人对尤听雪这么好,细细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为她着想,真的将她放在了心上,解决她所有疑问。
尤听雪缓缓垂下头:“谢谢,真的……谢谢……”
谢谢两个字不足以表达尤听雪的感激之情,可她不知道还能用什么字眼去感谢这个唯一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在此之前,他们甚至只是君子之交,互相说一些科研上的问题,以尤听雪那已经落后五年的知识储备。
霍临枭抬手摸摸尤听雪的头:“不用谢,你就当新认识了一个朋友,然后这个朋友很无聊、过年不想回家,所以带这个朋友回老家过年,就当是见见南方什么样。”
尤听雪眼眶兜不住泪水,一大颗一大颗砸在手背上,积累了十三年的委屈一一浮上心头,她在霍临霆那,从来只留生理泪水,现在却委屈到哭,有种终于被人保护的安全感,可以卸下假装的强势,暂时软弱。
附近的城市没下雪,今天天气很好,航线稳定,他们顺利上了飞机,到飞机起飞后,尤听雪紧张的心才完全放下来,她终于离开那座困了她十几年的城市,就算只是暂时的,她依旧雀跃不已。
霍临枭将毯子抖开盖到尤听雪身上,今天出门前,女佣考虑到尤听雪得去霍家见家长,选的都是漂亮不保暖的衣服,觉得这样尤听雪能给霍家人一个好印象,毕竟优雅得体的漂亮女性没有长辈不喜欢。
结果就是出来后这身薄薄的衣服将尤听雪冻得嘴唇发紫,霍临枭给她带了衣服,可尤听雪似乎很怕冷,穿上棉袄了依旧有点发抖。
尤听雪解释说,早些年大冬天跳过江,所以导致她稍微有点不适应温度快速变化,只要过一会儿就好了。
霍临枭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就沉默着给她找热水。
上了飞机后,等飞机平稳,也先给尤听雪要了单独的热水,都上飞机那么久了,尤听雪坐在旁边,还跟会散发寒气的冰块一样。
飞机派了晚餐,就是老两样,鱼香肉丝和宫保鸡丁,味道不是很好,但聊胜于无,距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
尤听雪晕机,她太久没坐飞机了,居然忘记了这件事,她难受得在位置上转来转去,霍临枭给她带了晕机药,不过尤听雪不太想吃,就这么撑着吃了点东西,然后问空乘有没有橙汁,晕机的时候来一点酸的比什么都强。
结果没有,尤听雪就头一歪睡觉去了,准备硬撑到目的地。
后面半程霍临枭一直担忧地看着尤听雪,是不是摸摸她的额头,避免人不适应外面的生活忽然发烧。
被关了太久的人离开笼子确实会非常不适应,就像在监狱里住久的人出来后再也没办法融入正常生活中,也不像正常人。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温差骤然变大,江城零下五六度的天气,南方才二十度,根本不是一回事,原本穿的棉袄都得脱掉,结果温差太大,尤听雪下车就发起烧起来。
家还没来得及回,先去医院挂水了。
南方城市节奏缓慢,天黑后医院也没什么人,除了急诊跟儿科,霍临枭想加钱给尤听雪弄一个病房,但是医院说大晚上的,吊水也不长,就在外面坐坐就可以了。
不是权势覆盖范围,想要最好的服务确实有些难,加上尤听雪摇头说不想住,最终两人就在吊水区并排坐着。
冰凉的药水流进血管里,带来微痒的凉意,尤听雪在飞机上睡过了,这时精神不少,就问霍临枭车哪里来的,出机场后霍临枭忽然在停车场找了辆车,不然他们没办法这么快到医院。
霍临枭解释说:“我提前联系4S店买了放到机场的,想着你回来的话,应该不好坐大巴回去,或者出现什么紧急情况,有辆车会好一点。”
整个旅途,霍临枭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当当,考虑到了所有的情况,可见没有所谓的不会与没见过,只有想不想去做。
尤听雪脸色苍白地对霍临枭苦笑:“辛苦你了,陪着我跑了一路,我还这么麻烦,像个累赘……”
“那你以前去江城上大学,是什么样呢?”霍临枭突然地转换话题。
“以前……我就是出门坐公交车到大巴售票点,然后乘坐大巴去机场,再坐飞机到江城……”尤听雪下意识回答,将自己来回的路线讲得很清楚。
霍临枭微微点头:“是啊,你自己其实可以的,你现在只是身体不好了,况且,身体不好也不是你的错,没有霍临霆,你本来就很强大很强壮,现在我们这么麻烦辛苦,都是霍临霆的错,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