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地说。
其实这个事情放在身上都会觉得心虚,毕竟他们确实看着裴静溪离开了别墅,大家的想法都很简单——蒋东远把人送来这里,到点了又不来接,就以为是蒋东远不要裴静溪了。
或许是为了给裴静溪面子,没说得太明白,让她自己明白,识相一点就该自己离开,而不是等人赶。
将来尤听雪要是也遇上这种情况,大家也会心照不宣地目送她离开。
谁知道蒋东远大半夜的又过来要人,非说他们把人藏起来了,要是他们给不出人,就等死吧。
尤听雪匆忙被女佣推到了一楼客厅,头都没来及梳,客厅里站了一堆保镖,这个场景有点眼熟,尤听雪回想了一下,觉得像上辈子在半山别墅的时候,过一会儿,霍临霆估计就收到消息过来了。
似乎三辈子,该发生的事情终究会发生,无论时间地点,有没有尤听雪的参与,事情最终都出现了,比如霍临霆的车祸以及裴静溪回家被绑,似乎唯一不同的,就是尤听雪受伤的具体情况。
被女佣战战兢兢推到沙发旁,尤听雪看了眼蒋东远,发现蒋东远身上穿着得体的礼服,像是刚从什么宴会出来,发型精致,每一样配饰都安排到位,仿佛一只正在开屏求偶的孔雀。
到底已经是后半夜了,蒋东远脸色难掩疲惫,他冷眼看着尤听雪:“人呢?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自作主张?”
“对不起,请问您说的是什么?大半夜到这来闹,就是想跟我玩猜谜吗?”尤听雪无所谓地回答,她连霍临霆都不给面子,别说蒋东远了。
蒋东远不等尤听雪说完,直接一脚将茶几踢出去几米远,上面的茶具碎了一地:“裴静溪呢?你现在自己不跑,该帮别人跑了是吧?你以为你听话了,霍临霆就能护你一辈子?”
尤听雪抬眼看他:“你要是想问问题就好好说话,如果不会说话,建议回去学一下,不是谁都要这么惯着你的。”
长这么大蒋东远就没被人这么骂过,他直接掐住尤听雪的脖子,将她一把甩到了茶具碎片上,旁边的女佣吓坏了,赶紧去扶尤听雪,连大气都不敢出,赶紧示意尤听雪服个软,霍临霆不在,蒋东远发疯可没人拦着他。
蒋东远上前一步拉开了女佣,一把扯住尤听雪的头发:“我再问你一次,人呢?你要是还不开口,我让你后悔到这个世上来,霍临霆愿意惯着你跟你玩过家家,我可不乐意,你以为你现在能有骨气,是你聪明?那是霍临霆没下死手,我能让你一辈子当条没了男人就会死的狗你信不信?”
“你也是这么威胁裴静溪的?想要到时候就把她关起来,不想要了,就把她丢出家门,孩子大了你知道奶了,油瓶倒了你知道扶了,人跑了你知道后悔了?你今天但凡能丢下童君宁准时过来接人,你会扑个空吗?”尤听雪冷笑着质问。
“你——”蒋东远气得直接拽住尤听雪的头发往地上的碎片上按,顿时将尤听雪的脸扎得鲜血淋漓。
尤听雪感受着脸部的疼痛,忽然笑起来:“你知道吗?霍临霆从来不动我的脸,我从前想毁容自保的时候,他打断了我的手,以示惩戒,现在,这张脸总算没了,多谢蒋先生动手。”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匆忙的脚步声,霍临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霍临枭,两人西装革履,似乎刚从办公室赶过来,现在看到客厅里血淋淋的场面,一下子都愣住了。
霍临枭先反应过来,冲到尤听雪身边,将蒋东远推开,小心翼翼地扶尤听雪起来,看着已经扎进她脸颊的瓷片一下子无从下手。
从事医药行业的人对一些常见伤都有数,这么深的伤口,几乎没有修复可能了,这些瓷片应该已经把尤听雪的脸都扎穿了,属于穿透伤,甚至可能已经伤到了嘴里的牙龈跟舌头。
不仅脸,尤听雪手臂上也有一些瓷片,都是刚才被摁倒在地时扎进去的,无法直接拔出来,必须送去医院处理,万一割破动脉,后果不堪设想。
“蒋东远,你疯了吧?大半夜来我这闹,你还想杀人不成?”霍临霆眼里都是血丝,他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什么时间回来看一眼,没想到这就出了事。
“我疯了?你怎么不说这都是她计划的?她可就等着我发火弄坏她的脸,让你以后都对她没兴趣呢,你骂我,不如骂她死到临头了都有这脑子利用一切逃跑。”蒋东远冷笑着回答,要不是霍临枭拦着,他现在还能去踩上几脚。
霍临霆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看到了尤听雪脸上那几乎不可逆的伤,叹了口气:“总之,先去医院,有什么问题都先去医院再说,蒋东远,我最近事情很多,你别给我找事了。”
蒋东远听他这话更气了,又踢碎了一个摆件:“我不忙吗?我把人放到你家,好端端的晚上来找人就没了,现在我来找人都成我的错了是吧?我应酬到大半夜回来,你以为我愿意累一天了在这发疯吗?尤听雪,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裴静溪到底去哪儿了?”